三人繼續沿著葡萄園的黃泥小路,往別墅走去,在這個過程中,博奕提起自己差不多曬好的雷司令,準備做麥杆酒……
昊然倒驚訝地看向博奕,說:“天啊!你做麥杆酒?”
博奕冷冷地走進自己的家,才說:“怎麼?不行嗎?”
唐妙雨也震驚地做說:“麥稈酒這麼難釀,費的時間太多了。”
“你的靈魂如果不是自由的,為什麼要來這個世界上走一圈?”博奕放下籃子,迎著落下的夕陽,看到某中某株葡萄樹,頂上的枝葉太多,談話間,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剪子,邁進園裏,修剪枝葉。
唐妙雨激動地站在原地,看著博奕偉岸的身影,站在葡萄樹前,雙眸專注地剪著綠葉,滄桑臉上,刻畫很堅毅的皺紋,她的心裏想著,怎樣的一個男子,才會靜下心來釀麥杆酒?
麥杆酒是法國曾經顯赫一時的經典甜酒,它必須是人手工采摘下來的最好葡萄,放在麥杆搭成的棚裏,讓葡萄在裏內,從采摘那天起,經曆數月的風幹,直至來年的四月,待葡萄的水份漸被蒸幹,隻餘下糖份(類似葡萄幹),再經榨汁發酵而成,隻是因為這擁有悠久曆史的傳統酒釀方法,因費時費工費力,而逐漸失傳……
莊昊然也沉默地走進梯田間,蹲在某株葡萄樹前,雙眸漸深沉,握起一把泥土,放到鼻間輕輕地嗅了嗅,再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
“你……”唐妙雨一下子蹲在他的麵前,看向他那嚐泥土的表情,驚訝地說:“你嚐……嚐泥土啊?”
莊昊然微笑地捧著泥土,送到唐妙雨的鼻間,讓她聞聞。
唐妙雨便也好奇地湊前身體,輕地腑頭聞了聞那泥土,有輕微石塊的腥氣,她皺眉看向他說:“這泥巴有……石塊的味道?”
莊昊然不言明,隻是伸出手輕扶著麵前數十年的樹齡,看著其斑痕累累的外表,瞄向那頭的博奕說:“這樹有……六十年了吧?”
“嗯……”博奕隻要站在園子裏,就不想停下來,沿路就開始修剪枝葉。
“要除了吧?”莊昊然笑問。
“快了。”博奕淡聲地說。
“啊?六十年都除了,不是很可惜?”唐妙雨也知道,不是越老的葡萄樹越好,因為有些葡萄樹老化後,能結的葡萄果實太少了,而且地理環境與品種的要求也高。
“也不過是回歸大自然而已。這一帶的葡萄樹,是我爸爸年輕時候留下來的,我爸先走一步了,就由我照顧。”博奕再細心地鉗斷枝葉。
唐妙雨不自覺地抬起頭看向他。
“要不要幫忙?”莊昊然看向他,笑問。
“不用,你們不要碰我的葡萄樹。”博奕對葡萄園的要求很高,即使是很農忙季節,他都會嚴格挑選酒農,以防止他們稍有不慎的地方,就傷害一年的耕種。
“先回去吧。我隨後就來,剛才因為送樣本到實驗室,我也沒有吃飯。”博奕手握著數枝葡萄葉,再皺臉低下頭,通過夕陽西落折射而來的光芒,細心地留意到枝葉投射下來的陰影,而判斷它的生長情況,再剪去數枝葉。
“好……”莊昊然微笑地拉著唐妙雨走向那棟獨立式的小別墅,那是博奕自己住的家,後方才是酒莊的正院大堂,還有博覽室,酒窯分倆個地方,一個是在地下,一個在山洞中,偶爾風吹來,都能感覺到幽黑的山洞,傳來了如同猛獸的驚叫聲。
“他真的是一個人在這葡萄園啊?”唐妙雨邊往裏走,邊驚訝地看向莊昊然,不可思議地說。
“是啊……不過白天也有酒農過來做事,因為山後方就是村莊,你看到遠處有幾棟紅色的別墅群,是別人的莊園。”莊昊然與唐妙雨走進那木式的棕色別墅庭院,前方是深黑色的拱門,垂下許多金銀花,左右倆旁種著的薰衣草,玫瑰花,搖搖擺擺,散發奇幻的香氣……
唐妙雨十分激動地站在門外,看向這棟歐式的木屋,還有庭前的玫瑰花與薰衣草,感歎地笑說:“不用說,我都覺得這裏的葡萄,肯定會比別的地方好吃。”
莊昊然轉過頭看向她。
唐妙雨也看著莊昊然,感觸地笑說:“我一直以為,必須要在傳統的國度,才能醞釀最好的葡萄酒,那是我狹隘了,葡萄酒是具有靈魂的,隻要你用心裁培,肯定就能煥發它獨製的酒香。所以,葡萄酒,本身就是一種牽引,牽引出人類的智慧,人類的熱情,還有人類的精華……”
莊昊然微笑一下,才看向她說:“進去吧。”
“好!”唐妙雨開心地走進去,卻又像個對什麼事都好奇的孩子,再問:“對了,為什麼園子外有許多人的頭發啊?幹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