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怕老婆的張仲遠(1 / 2)

“親愛的,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亞莉問道。

蕭鵬手裏拿著一本像是書籍的玩意,硬質封麵,一張軟紙把它們連接在一起。上麵寫著書法作品。

“一副字帖。記錄了一首詞,哦,就相當於歌本。”蕭鵬答道。

“歌本?那是什麼?”亞莉沒聽說過這東西。

蕭鵬解釋道:“哦,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國家幾十年前,文化生活還是很匱乏的,後來到了改革開放,文化生活才多了起來,像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出生的華夏人,小時候一般都會有個歌本,其實就是本筆記本啦。上麵手工記錄著各首歌的歌詞。我現在拿著的就相當於華夏古代的歌本,不過至今也有**百年了。”

亞莉聽了:“原來這是古董?有那麼多年的曆史了麼?那應該是很值錢的吧?”

蕭鵬聳肩道:“真的假的還不確定呢。我實在不指望在這樣的地方能買到真貨了。”

亞莉看著蕭鵬無奈的樣子笑了起來,畢竟這一路的假貨讓她也十分無語:“我不了解漢字,上麵的字跡看起來好漂亮,親愛的,這個字跡很好麼?”

哪知道蕭鵬卻搖了搖頭:“雖說不差,但是也不算頂級。不是什麼大師。”

“哦?你知道這是誰寫的?這個人很出名麼?”亞莉繼續問道。

蕭鵬撓了撓頭,歎口氣說道:“怎麼說呢,名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跟現在的一些小導演一樣,掛著頭銜挺嚇人。可是說他名氣小吧?他又跟那個時期詩歌圈的名流都有交情,他自己是我們華夏知名詞人薑夔就是好朋友;可是你說他名氣大吧?他又沒留下任何被曆史記住的文藝作品,它能被人們記住,還是因為那著名詞人薑夔的一首詞,叫眉嫵-戲張仲遠。”

“啊?這人最大的特點是什麼?還能被人寫在詩歌裏?”亞莉問道。

蕭鵬回答言簡意賅:“怕老婆。”

“噗。”亞莉珊德拉聽後直接噴了。

蕭鵬笑著解釋道:“這個張仲遠的妻子,其實也是大家閨秀,讀過書,知書達理,和這張仲遠倒是挺般配的。不過他老婆生性多疑,是出名的‘醋壇子’。對張仲遠的約束極為嚴格。恨不得把他天天裝在口袋裏,攢在手心裏。”

“你也知道,不管古今中外世界各地,這文人多風流。都是感性動物麼------‘感情豐富’。這張仲遠也是混文藝圈的,在那個年代,正是流行召歌姬喝花酒,給紅粉佳人寫情詩的年代。文人湊一起就幹這些事。一個個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留下一首首流傳千古的詩詞。現在提起來也堪稱一段美談。隻可惜張仲遠是從來沒有機會參加這樣的聚會的-----因為他老婆盯得緊,不讓他參加。可能這也是張仲遠沒什麼作品傳世的原因吧。”

“他老婆對他的盯梢活動進行的堪稱‘無微不至’了,那時候文藝圈的朋友要登門拜訪張老師,按照當時的禮儀,一般是要先遞上名帖的,呃,就相當於現在的名片。但是張妻總會搶先接過名帖,先不讓人進門,而是先盤問張仲遠:‘這人是幹啥呢?是不是要叫你去喝花酒?’‘這人怎麼以前沒見過?混哪一片的?’時間長了,都沒什麼人願意去張仲遠家裏。”

“而張仲遠要出門的話,他老婆更是再三審問:‘你要去哪?見什麼人?’等他走後,張妻就會仔仔細細檢查張仲遠的書房、行囊,就跟現在的女人喜歡翻看老公手機電腦一樣,就想查查裏麵有沒有張仲遠出軌的蛛絲馬跡。而等到張仲遠回來,又會仔仔細細查看一圈他身上有沒有什麼頭發唇印之類的女性痕跡。”

亞莉聽後瞪大眼睛:“有沒有那麼誇張啊?她就不知道尊重**麼?”

蕭鵬笑了:“拜托,這是接近八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將什麼**?而且這樣的女人全世界哪都有,現在女人地位提高了,這樣的女人更多了。”

亞莉想了想,點了點頭:“親愛的,繼續講下去。後來怎麼樣了?”

於是蕭鵬繼續講道:“後來?淳熙十六年的時候,也就是公曆1189年的春天,張仲遠有一天出門找朋友去,然後他老婆開始例行檢查,結果還真讓她找到一張梅花箋,上麵還有胭脂香味。而那信箋上用娟秀的字體寫了一首小詞,詞牌是眉嫵。”

“等下!”亞莉舉手打斷了蕭鵬的話:“什麼叫做詞牌?”

蕭鵬考慮了一下:“就是詞的格式。華夏古時候的詩歌分為律詩和詞,律詩隻有四種格式,而詞則總共有一千多個詞譜,也可以叫做詞格,是填詞時候使用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