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個多小時,秦川身上的虛弱感才稍稍緩解。
而桌上的飯食已經被他一個人吃個精光。
秦川休息片刻之後,起身走出屋子。
夜色寂靜,此刻的唐家祠堂已經空無一人。本該負責看守祠堂的管家,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至於唐知冰,更加不可能留下來等待秦川了。
秦川想回家,隻能乘坐最後一班公交車。
好在秦川早已經習慣,身上更是常備公交卡,輕車熟路的步行到公交站,刷卡,上車,一路向北。
位於江東東郊富人區的唐家別墅裏,兀自燈火通明。
唐知冰頭發濕漉漉,身上裹著一襲浴衣,露出雪白圓潤的脖頸跟肩膀,呆呆盯著窗外。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等待丈夫回家的賢妻良母。
隻是,熟悉唐知冰的人都知道,這絕無可能。
“冰冰,還不睡?”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道。
卻是唐知冰的父親。
“爸,我不困,看會夜景。”唐知冰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說。
“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祭祖的時候跟其他兄弟姐妹發生了什麼衝突?”
唐知冰父親因為要留在家照顧生病的老爺子,所以沒能前去參加祭祖。
“沒有。”唐知冰搖搖頭,否認。
“那就是那個不成器的家夥惹禍了?我就知道!怪不得我今天一天右眼皮都跳個不停,那個家夥根本就是一個災星!他入贅以來,老爺子的病非但沒好,反而越來越嚴重!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趕出這個家門!”
唐知冰父親目光猛然一閃,叱罵道。
在他心裏,那個已經在唐家生活了半年的贅婿,還不如家裏養的一條狗有感情。
“惹禍?”唐知冰眉毛一挑。“算不上吧!反倒是其他人,被他一頓操作,全都變成了給唐家惹禍的人。”
“什麼?”唐知冰父親一驚。“就他?怎麼可能!他不被欺負就不錯了,竟然還能反擊別人?快給我講講怎麼回事。”
……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那個家夥是怎麼知道唐家這麼多秘密的?難道是偷聽了我跟你的日常談話?不對,唐之彥殺人的事情連我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忽然有點看不穿這個家夥了。”唐知冰父親聽完唐知冰講述之後,震驚莫名的說道。
本以為能夠從女兒這邊得到一個答案,誰知唐知冰竟然也一臉茫然的感慨一聲:“是啊,忽然看不穿他了……”
看到女兒這種情緒,唐父忽然察覺到一絲危險。
那個家夥注定隻是一個利用完就丟棄的吉祥物,絕對不能讓他對女兒的心緒產生任何影響!
身為唐家掌上明珠的唐知冰,還有更廣闊的天地需要施展,怎麼可以被一個廢物拖累?
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唐父厲聲道:“這件事你先別管了。你媽媽從美國寄來了一批新藥,聽說對你爺爺的病有奇效。等你爺爺恢複健康,你就可以恢複自由,不用再整天麵對那個廢物了。”
“新藥?我去看看。”唐知冰點點頭,起身朝著爺爺病房走去。
隻是臉上的茫然,依舊未曾消退半分。
夜深人靜。
隨著一陣別墅大門的吱嘎聲,秦川終於回到了家中。
唐知冰以及唐父已經入睡。
秦川躡手躡腳走回自己臥房。
這間麵積最小的臥房,原本是儲物間,秦川入贅以後就變成了秦川的房間。
緊挨著老爺子的病房,可以清晰聽到老爺子艱難的喘息聲音,好像馬上就不久於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