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市。
秦川下了高鐵之後，就看到了錢勝傑師弟。
年紀比錢勝傑略小一些，不過也有四十多歲了，一把大胡子，看上去飽經風霜。
如果說錢勝傑是一位典型的學者文人模樣，那麼錢勝傑師弟就是典型的鄉野高人模樣。
在普通民眾眼裏，錢勝傑師弟或許更加容易獲取信任。但是在富豪巨賈眼裏，就是錢勝傑更勝一籌了。
“你好，我是趙子行，錢勝傑的師弟。你就是秦川？”
趙子行撚著他的大胡子，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秦川，問。
雖然他早就聽師兄說了秦川年齡不大，可真見到了還是大吃一驚。
師兄真的敗在了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的手上？
自己師兄的本事到底有多高，趙子行可是一清二楚。連師兄都自愧不如，那麼秦川的本事又該高到什麼地步？
太假了吧！
不是趙子行看不起人，而是風水卜筮這一行不一樣，這是一個十分吃經驗的行當。就算是再天資聰慧，經驗不夠也隻會吃癟。
按照秦川年齡，除非秦川從娘胎裏就開始給人看風水，不然萬萬沒有理由勝過師兄才對。
趙子行心裏想著，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跟質疑，全都在臉上流露出來。
秦川不動聲色，隻是伸出手：“你好，我是秦川。”
趙子行跟秦川握了一下手，猶豫一下，還是說道：“秦兄弟，我這人心裏藏不住事，性子直嘴又快，我說話難聽別怪我啊！說真的，我不太相信你真如我師兄說的那樣厲害。我們要去的那戶人家可是西洲有名的富貴人家，到時候萬一砸了場子，我這場老臉估計是沒地方擱了……”
秦川笑了笑。
這是人之常情，他能理解。趙子行看秦川，就像是秦川看一個3歲娃娃。
假如那個3歲娃娃跑到秦川麵前叉著腰說：我的本事比你高！
秦川也會懷疑的。
想要打消趙子行的懷疑，很簡單，用實際行動證明就可以了。
秦川打量一眼周圍：“那邊有長椅，走，趙老哥，過去坐下。”
趙子行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秦川，不知道秦川葫蘆裏賣什麼藥。
難道秦川準備坐下好好給他講一番“有誌不在年高”的大道理嗎？
對不起，口舌之言可說服不了他。
在長椅上坐定之後，秦川將背包往旁邊一放，笑道：“趙老哥，咱們玩個遊戲如何？”
“什麼遊戲？”
“活人射覆！”秦川看著趙子行，說出四個字。
趙子行一下愣住。
射覆他懂，這是古人常玩的一種遊戲。
簡單講就是在甌、盂等器具下覆蓋某一物件，讓人猜測裏麵是什麼東西。
據說這遊戲玩的最溜的老祖宗叫做東方朔，東方朔極為擅長射覆，曾經靠此猜中漢武帝藏下的各種東西，獲得大量賞賜。
而有個侍臣嫉妒東方朔，便提前藏起來一個東西，說如果東方朔猜中，他願意被打一百杖；如果猜不中，東方朔就要把獲得的賞賜給他。
結果東方朔眼睛一閉一睜，就猜了出來。結果那侍臣挨了一百杖，差點送命。
射覆，卻是最為考驗一個數術家真正實力的遊戲。
唐朝時期考核天文郎，便是用這個作為考試內容。
但是秦川所謂的活人射覆，又是什麼玩意兒？
看著趙子行疑惑的目光，秦川解釋道：“這裏是車站，人流量密集，絕對不可能找人作假。咱們就當這些來往的旅客是一個個隱藏起來的射覆之物，咱們用射覆的形式猜測這些遊客的身份信息。看看誰猜對的最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