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小時之後,秦川終於踏上了溪山市的土地。
幾經打聽之後,才找到以前溪山村所在的位置。
現在這裏已經被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樓包圍,穿過高樓,一直往深處走,才能見到一絲原本村落的痕跡。
秦川看著眼前這些保留著明顯舊式風格的小院,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原本這裏也算是富人區,沒想到隨著時間推移,這裏竟然變成了城中村性質的貧民區。
倒不是說這些院子的主人們貧困,而是願意租住在這裏的基本都是一些貧民。
也不知道汪守哲家是否還在這裏居住。
秦川看見一個老奶奶在門口納涼,趕緊走上去詢問:“奶奶,這裏有姓汪的嗎?”
老奶奶似乎耳朵不好,秦川連問幾遍她才聽清,然後指了指前邊一座院子。
秦川謝過奶奶,走入那座院子。
剛想開口詢問有沒有人呢,忽然瞅見院子牆壁上刻著的一個個歪歪扭扭的人名,應該是這家的小孩子寫的。
卻全都是王某某!
敢情,老奶奶把“汪”聽成了“王”!
秦川無奈的搖搖頭,就要退出。
“你幹什麼的?”這時院子裏忽然走出一個中年男人,問。
秦川趕緊道:“我來找汪守哲的後人。”
“汪守哲?沒有聽過。不過這裏姓汪的隻有一家,在西南角500米位置,聽說祖上是個詩書世家,後來家道中落了。一家子人病的病、死的死,隻剩下一個剛讀大學的小姑娘,可憐的很……”
秦川一聽,瞬間明白:八成就是汪守哲家!
謝過中年男人,秦川朝著汪家走去。
穿過一個胡同,秦川眼前霍然出現一個雅致的小院。
雖然整個院子已經十分破舊,但是依舊能夠看出之前的書香氣韻。
跟其他髒亂差的院子迥然不同。
院門開著,依稀可見老舊木門上曾經鐫刻的一幅匾額。
“竹筠鬆心”。
卻是用鬆竹來比喻堅貞高潔品德的。
能夠張掛這種匾額的,必是書香門第無疑。
秦川抬腳朝院內走去,隻是還沒走進,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
隻見院中,一個紮著馬尾辮的清秀女孩被兩個人圍在中間。
女孩嘴唇緊咬、低頭不語,眼中隱約可見淚花閃爍。
而圍著女孩的兩人,則時不時傳出惡言穢語。
“汪芷竹!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咱們都是親戚,就不玩利滾利那一套了。三年前五萬塊錢能在這邊買大約十平米房子,你就按照這個標準還錢吧!”
女孩猛然抬頭,一臉震驚的分辯道:“現在十平方房價至少也要20萬了!你這是搶錢!再說,那五萬塊錢明明是你們拿出來給爺爺治病的,我還寫了收據,什麼時候成了我欠你們的了?”
“哼!收據?那分明是欠條!20萬一分不能少!要是你實在沒錢,沒關係。我認識個做小貸的哥們,隻要你肯拍幾張照片,相信以你的姿色少說也能借出來十個數。”
一個黃毛男子輕佻的說道。
“你……休想!”女孩氣到身體顫抖。“你們一個是我的表哥,一個是我的大姨。為了錢竟然如此六親不認,實在太讓人寒心了!”
黃毛撇撇嘴:“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別說咱們隻是表親。還錢,還是借貸,你自己挑一個!要是兩樣都不想選的話,倒是還有第三條路……”
女孩一怔:“什麼路?”
“你家這個院子雖然又破又舊,倒也能賣點錢。這樣,我吃點虧,就拿它頂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