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又重新發動,這一次,車子駛出了郊外,一直開到陰暗的森林中,是初雪從未到過的地方。
“把他們都給我帶進去!”石鋼一聲命令,那幾人便如同一攤貨物一樣,被人扔進了風山倉庫。倒在腐臭叢生的地毯上。
“這就是你要找的凶手!”石鋼指了指那幾人,仍舊一臉的平靜,似乎在他眼裏,再正常不過了。
初雪忽然覺得這裏的空氣好稀薄,沉悶的,壓抑的,快要讓她喘不上氣了。她無力的看著跪在地上,被蒙住眼睛,堵住嘴巴的人。心在痛,是替雷焱在痛。
“解開他們!”
“沒問題!”石鋼聞命上前,替那幾人解開束縛口眼的東西。
“嗬……這是什麼地方?誰在那裏?誰?是誰?”
初雪冷哼一聲,“我是誰?我就是沒被你們用大火燒死的雲初雪!怎麼?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
“你?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姚湘雲披頭散發,一臉的憎惡,“你居然沒死,看來老天還是沒長眼!”
跪在她身旁的另一個女子,見到雲初雪,則是有些手足無措,甚至有點傻傻的表情,嘴角還留下一絲口水,惶恐不安的搖著腦袋叫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來找我!千萬別來找我,求求你了,求你了!”她胡亂的跪在地上磕頭,磕得砰砰作響,沒要幾下,白皙的額頭,就已血跡斑斑。
姚湘雲心疼的抱起她,哭天抹淚,“心諾啊!你這是幹什麼,你清醒點好不好?別再瘋瘋癲癲了!”
可雷心諾依舊傻嗬嗬的笑個不停,並將她身邊的另一個拽了起來,張口就朝他手臂咬了上去。
“啊……啊……瘋丫頭,快鬆開嘴,快鬆開!”雷莫業一把甩開她,因為用力過大,他將雷心諾整個人甩了出去,撞在牆壁上,然後又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吐了幾口血。
姚湘雲又哭哭啼啼的爬過去,將奄奄一息的雷心諾又抱在懷裏。
初雪淡漠的看著他們上演的一出戲碼,若是在以前,她的善良或許可以饒過她們,但是現在,絕不可能,她再不能放任有人對她的親人不利,即使她們是雷焱的親人,也絕對不可以。
“你們哭完了嗎?”初雪的聲音異常的冷,讓姚湘雲聽得一臉的陌生,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女人嗎?
“雲初雪,你膽子也太大了,竟敢抓我,你不知道我是雷焱的母親嗎?別以為你替雷焱生了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不過就是個賤民罷了,沒有資格戴著雷家的帽子!”姚湘雲臉上猙獰,說出來的話,都像是從牙關裏擠出來的一樣,帶著濃重的厭惡。
她的冷嘲熱諷,隻是讓雲初雪皺了皺眉頭,“那又怎麼樣?”她說得極輕,與她的嘶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啊!那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一樣,是她高高在上,是她將她踩在腳下。
姚湘雲後知後覺的也想到這一層,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隻怕沒能撲上去,將雲初雪生吞活剝了。高貴如她,驕傲如她,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你……你……”她伸著雪白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站在她麵前的女人,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
“好了,我沒功夫跟你大這裏瞎耗,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放火燒了雷家!”初雪說出她的目的。
雷莫業雙眼一亮,連忙辯解,“火是她們放的,可跟我沒關係,我已經準備去國外,這樣,你放過我,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回來了!行不行?”
石鋼冷笑著一挑眉毛,讓整個倉庫的溫度降了又降,“跟你無關嗎?好像不是吧?我怎麼聽說,那些迷藥是你故意加進去的,還有雷宅的汽油,也是你潑上去的吧!我還聽說,你以前是不是跟秦子楓也有交易,還是你以前夥同雷琛,也私吞過公款?”
隨著石鋼越說越多,雷莫業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哦,現在你吞夠錢了,所以要走了,是吧?”石鋼繼續勾著冷笑,“可是,你或許不知道,你吞的那些錢,雷焱一清二楚,他跟我說,那些錢剛好抵了你在擎天的股份,這樣算的話,你是自己拿自己的錢,不過呢……”石鋼語氣一頓,雷莫業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石鋼對著手心,虛空的比劃著吹了一口氣,“呃……剛剛聽說,你之前住的房子,起了大火,燒得很凶,怕是沒剩下什麼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雷莫業臉如死灰,直直倒在地上,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