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陣勢,薄月微蹙眉,正準備也上前跪著時,淩雲宛發話了。
淩雲宛捂著額頭,一幅無力的樣子:“都退下吧,小月留下。”
片刻後,大殿裏隻留下了淩雲宛與薄月。
寂靜無聲,可聞兩人的呼吸聲。
薄月依舊站著,低下頭,心底猜測著淩雲宛究竟留下她何事?她總覺得,淩雲宛不是因為她乖巧才讓她進宮。
這時,上方婦人說了話:“小月,可知我為何獨留下你。”
“小月不知。”她的確不知。
“你過來。”待薄月走近後,她抬起那雙紫色丹蔻,輕扶著薄月清秀的臉,眼神有些失神:“真是像極了她。”
“長公主。”她輕喚,像極了誰?竟是如此,原來是因為像極了誰,才讓她進宮的。
淩雲宛收回了手,恢複那高貴的樣子:“小月,你家住哪裏?你母親何姓?”
此話可把薄月給問住了,她沉思片刻:“家住達縣,母親姓薜。”
問她母親,難道說是這具母親與長公主有關係。
薄月她隨意的說了個姓,她想淩雲宛不可能還真派人去查吧。
隻是,她想錯了,淩雲宛還真派人查去了,不過,這是後話了。
淩雲宛若有若無的看著薄月,看著她那順從的樣子,倒真不像是說謊。
而她不知道,薄月乃重活一世的人,她懂得隱忍自己的情緒。
說來也奇怪,在薄月醒來時,她竟隻見得她的記憶,對這身子的記憶絲毫沒有,所以當淩雲宛問她時,她也隻得,隨意答一個。
良久,上方之人才出聲。
“罷了,本宮也乏了,你下去吧。”
“是。”她微福身,退出了大殿。
淩雲宛望著那背影,她瞳孔微張,像,真是太像那人了。
出了殿的薄月,吐出一口氣,說真的,當她麵對淩雲宛那淩人氣勢,她並不是怕,她怕的是,自己若死了,她薄家的仇又何人報。
想起薄月百條人命,薄月就恨不得將寧舒訣千刀萬剮。
剛出大殿不久,薄月便聽到宮女們在談論。
“聽說了嗎?國師回朝了,在禦花園講經。”
“是哪,是啊,寧遠侯也在,寧遠侯真是個美男子,若我此生嫁得如此夫君,就無憾了。”
“嗬嗬,你倒想得美,別看寧遠侯平時冰冷無情,可對他的夫人可是情深的很,哎,寧遠侯豈是我們能窺探的,若被有心人聽見了,還不割了你有舌頭。”
許是這宮女的話讓另一宮女嚇到了,臉一白,拉著同伴宮女的手便離開了。
待宮女們散去,薄月從暗處走出,她緊握著小手,冷笑,寧舒訣,你等著,我要讓你嚐嚐什麼是恨,什麼是痛。
你不是很喜歡權勢嗎?那好,我便讓你死要這權勢裏。
禦花園中,碎雨花石小路上已鋪上了紅毯,紅毯一直延升靜心亭中。
而亭中席地而坐著一年輕俊俏的和尚,對麵坐著乃當今聖上淩雲天。
淩雲天身後站著的便是他如今的寵臣,寧舒訣。
寧舒訣依舊一身墨色華服,讓他本就冷硬的俊容,顯得更加生人勿近,卻也未影響從宮女對他的愛慕。
忽和尚抬眸,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薄月,他眸中光線一亮,又瞬間恢複那淡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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