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其實並不能睡的舒服,白露小心翼翼的,又怕碰到慕如深,又怕,慕如深睡著了壓過來,她一直都沒睡著,忐忑不安的,甚至都不敢動一下,三年的夫妻能成這個樣子,白露嘴角露出一抹無奈,她緊緊的揪著被子,仔細的聽著身側的動靜。

可是,慕如深一直都沒有再動,也沒有再說話,甚至,呼吸都是平穩有規律的。

他應該是睡著了吧?

白露聽他沒有動靜,呼吸也漸漸是有節律的,便打算悄悄的起身,離開這個房間,她想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也沒必要讓自己在這裏受這個煎熬。

可是,她才剛剛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身後涼薄的聲音便響起了:“怎麼,你怕了?”

“你不是最會上男人的床嗎?”

慕如深做起來,雙手交疊的放在胸前,不冷不熱的看著想要逃跑的她。

這男人報仇報的真快,白露苦笑了一聲。

沒有燈光,房間裏一片昏暗,窗外的白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傾灑進來,約莫能看到兩個人大概的模糊的影子。

白露忽然很慶幸他沒有開燈,否則,自己這一副狼狽的樣子,便要讓他盡收眼底。白露深吸了一口氣,轉回了身,衝著慕如深的方向:“萱兒晚上會起來,我需要照顧她。”

她終於給自己找了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慕如深卻冷笑了一聲:“既然萱兒需要你,你跑到這裏來睡是為什麼?”

一句一句,都不給她留任何麵子,一如結婚的時候,他總是想盡辦法,讓她各種難堪。

白露心下一陣苦澀,什麼也沒說,離開了房間。

這就是她嫁的丈夫,也是她愛的人,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過去,她沒能讓他們的關係好轉,卻更加惡化了。

曾經,她也想過,是不是她的問題,可分明,她之前也是溫柔如水的女孩子,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她自己竟然也不知道了。

翌日,天氣很好,一大早,白露便坐在了化妝台跟前,不知道為什麼,想到要去見劉曦羽,她下意識的仔仔細細的為自己畫了一個妝,往自己臉上抹粉的時候,白露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張越來越素淨的臉,微微出了神,雖然她之前就不太愛這些化妝的東西,但是,畢竟自己也是一個女孩子,也希望每天都能美美的,後來,是生了孩子,在慕氏工作之後,她對自己的妝容越來越隨便,每天隻要畫一個淡妝就好了。

慕如深看到她在鏡子前塗塗畫畫的,不禁多看了幾眼,以前,他隻知道,白露是個強勢的女人,他很少看到,她也會露出這麼女人的一麵。

“打扮的這麼好看,是要去幹什麼?”

白露為自己畫好了眼影,沒有跟他說話,直接出門了。

慕如深眼底一沉,也跟著離開了家。

慕氏的股票下跌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情,白露索性也不再想什麼辦法補救,隻能從另外一個方麵入手,宋軼坐在她的辦公桌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露兒,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今天怎麼這麼漂亮?”

白露一邊處理手頭的工作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他:“這樣不好嗎?”

“好啊,太好了,這麼漂亮,我更愛你了。”

宋軼沒個正形,白露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幹自己的事情,宋軼這個家夥一向都在她跟前插科打諢慣了,她也就習慣成自然,不受幹擾。

“露兒,我跟哥幾個組織了一個剛弄了一個俱樂部,好玩的很,今天開業,你要給我去捧場啊。”

白露忽略。

“今天去,五折優惠,對你免費,去啊?”

繼續忽略。

然後,宋軼怒了,他直接擋在了她跟前,看著她:“白露,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沒空。”

白露索性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宋軼臉立刻就耷拉了下來,“這可是我的心血哎,你不來,我會傷心難過,會死啊,你真的要見死不救?”

聽著他瞎貧,白露露出了一抹微笑,“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我看你暫時死不了呢。”

宋軼索性拉住了她的胳膊:“我不管啊,反正你得去,不去的話,我就這樣壓著你,一路把你壓過去。”

白露掙脫不得,隻得妥協:“好好好,我看看時間。”

她被他弄的哭笑不得,兩個人鬧在一起,壓根兒也沒看到,辦公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了,而站在門外的人,正是慕氏的總裁,白露的正牌丈夫——慕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