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皺到一起的眉頭,慕如深手下的力道更重,“你也會痛是嗎?你也知道痛是嗎?”
他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憐惜。
本來,她是想要掙脫開他的,可是,肚子忽然傳來的疼痛,讓她幾乎瞬間就沒了力氣,白露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但是,卻沒有再出一聲,就算是疼痛,他也不會憐惜,她是可憐給誰看呢?
加在身上的疼痛,終於漸漸的散去,慕如深看著始終緊緊閉著眼睛的她,冷冷的說:“以後,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衝著我來,你不必大費周章,去見曦羽,也不必繞這麼大的彎子。”
這樣強烈的維護,可惜,維護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白露沒有力氣跟他吵架,聽到了他關門出去的聲音,白露才放任自己,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肚子裏叫囂的疼痛終於漸漸的過去了,她站起身來,給自己到了一杯熱水,喝了一點之後,才算是舒服了一些。
處理了一天的事務,危機卻沒有解除,回到家,白露疲憊不堪的坐在了椅子上,桌子上放著的鏡子裏,她一臉妝容精致,卻憔悴的沒有精神。白露嗤笑了一聲,就算打扮的再美又怎麼樣,她跟劉曦羽之間,根本就不是對等的,在慕如深的心裏,她連半分位置都沒有,這三年不僅沒有讓他愛上自己,就連之前對於自己那點可憐的友誼,也徹底的消磨幹淨了。
白露卸了妝,穿上了睡衣,打算睡下,剛上了床,還是想看看萱兒,便去了她的小房間裏。
萱兒正在自己玩耍,看到她過來,笑著跑到了她跟前:“媽媽,你回來了啊,你看,這是今天老師新交的,我會畫畫啦。”
萱兒舉著一張紙,上麵是她稚嫩的歪七扭八的字體,爸爸,媽媽還有她,在她的畫筆之下,統統都變成了差不多的小人,隻是,媽媽多了長頭發,而爸爸多了胡子,他們相守在一起,媽媽的嘴巴是向上翹的,而爸爸臉上,卻是麵無表情。
白露把她摟在懷中,指著畫中的人:“爸爸的臉怎麼是這個樣子的呢?”
“萱兒每次見到爸爸都好嚴肅,我都不知道,爸爸笑起來是什麼樣子。”
萱兒眨著黑亮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媽媽,其實,她也想要畫開開心心的爸爸,可是,在她的印象裏,爸爸真的好想是不喜歡笑的。
白露在心裏歎了口氣,卻笑著說:“爸爸不太喜歡笑,可是,爸爸笑起來是很好看的,像是這個樣子,我教萱兒好嗎?”
“嗯。”
萱兒開心的點了點頭。
隻是,她還沒有拿起畫筆,肚子裏忽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瞬間就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白露緊緊的捂住肚子,想等待著一陣疼痛的過去,可是,這疼痛,卻再也沒有減輕,甚至有越來越重的樣子。
一旁的萱兒,手足無措的看著媽媽這個樣子,嚇得哭了:“媽媽,你怎麼了?”
白露疼的臉色發白,卻不忘安慰女兒:“萱兒,別,別怕,媽媽沒,沒事。”
可是,她說完這句話,便疼的暈了過去,汗水在她的臉上一陣接著一陣,萱兒哭著,搖晃她,叫她都沒有反應。
電話響起的時候,慕如深正在車上,打算去找劉曦羽,看到屏幕上白露的名字,他幾乎想也沒想就掛掉了,但是,他才剛剛掛了,她的電話便又過來,甚至都沒有任何的間隙。
是想跟他說什麼呢?
慕如深皺起眉頭,接了電話:“喂。”
“喂,爸爸,你快回來啊,媽媽,媽媽她快死了。”
那頭,卻傳來了萱兒的聲音,急切的,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哭腔。
快死了?怎麼可能?今天不是還能跟他吵架嗎?怎麼瞬間就不行了?
慕如深下意識的問:“萱兒,你媽媽到底怎麼了?你慢慢跟爸爸說,沒事,乖。”
“爸爸,媽媽躺在地上不說話,也不動,我怎麼叫都叫不醒她。”
萱兒在他的安撫之中,漸漸冷靜了下來。
慕如深聽到孩子這麼說,立刻調轉了車頭:“萱兒乖,看著媽媽,爸爸立刻就回去。”
她怎麼可能會死呢?那麼強勢的一個人,甚至,他都從來沒見過她的軟弱。
慕如深胡思亂想著,油門踩到了底,不一會兒,便回到了家裏。
白露還沒有醒過來,萱兒一直在她身邊喊叫,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慕如深跑到他們母女跟前,看著暈倒的白露,問在一旁的萱兒:“萱兒,媽媽這樣多長時間了?”
“好久了,爸爸,媽媽是不是死了?”
她小臉都抽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