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時候,慕如深正在總裁辦公室裏處理公務,秘書敲門走了進來。

“總裁,您要調查的事情,我已經都查清楚了。”

李秘書跟在慕如深身邊很久了,極少見到慕如深對一件事情如此執著。而他和劉曦羽、白露的恩怨情仇,李秘書也知曉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為什麼會調查劉曦羽,他多少也是清楚的。隻是這份調查結果,就讓人有些過於意外了。

慕如深手中的動作停下。

他的眼神凝視著桌上的那份文件,不是很厚的一遝,裏麵的內容,卻就像是個燙手的山芋一般。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份東西,對於他而言,會是個沉重的打擊。

“你下去吧。”

李秘書聞言,淡淡的望了他兩眼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帶上了門。

總裁辦公室在二十三層的位置上,慕如深沒有第一時間去打開文件夾,而是走到落地窗邊上,出神的看著透明的玻璃窗外,車水馬龍。

因為距離的原因,陡然滋生出了一種俯瞰世界的感覺。分明是該有一種至高無上的優越感,可是在這一切,慕如深的心裏,卻有一種濃濃的孤獨感。

他高大的身形,在這一切,有些說不出的疲憊。

半晌,慕如深的手指,緩緩的翻開了文件夾。

裏麵,滿滿當當的小字,全是關於劉曦羽的。

從三年前兩人的分開,到他讓李秘書調查的那一天,幾乎和劉曦羽相關的所有大事,都在裏麵了。

他讓李秘書重點調查的東西,是單獨的列成了一份文件。

答案,和白露給的,出奇的一致。

李秘書的效率很高,甚至於,查出了一些,更加隱秘的東西。

慕如深的心中,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無力的感覺,在此刻將他吞噬了。他捂著心口的位置,那裏,正抽搐般的疼。

劉曦羽,他所謂的摯愛的女人,從頭到尾都在騙他。

三年前,劉曦羽離開的原因,並不是什麼因為他和白露的婚禮,而是,她已經攀上了,比他慕如深更高的高枝。

三年前,那場噩夢的根源,竟然也是來自於這個女人。慕如深死死的捏著拳頭,一點一點的看下去。眸子間,不知不覺的染上點點餓猩紅。

劉!曦!羽!

直到最後的一行小字見了底,慕如深這才跌坐在皮椅上,整個人都失去了靈魂一般。

他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直以來,他以為善良純潔的初戀,其實是促成他一切悲劇的開始。一直以為心機重重,狠毒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白露…

她又想到了無數次,白露在他麵前哭訴的時候,他一次次的冷漠推開她,去了劉曦羽那裏。其實,當時需要他的人,是白露,而不是劉曦羽。

他都做了些什麼?

慕如深恨不得啪啪的給他自己兩巴掌,這些年,他實在是做了太多對不起白露的事情。而把那個虛偽的女人,寵上了天。

他走到辦公桌前,忽然像是瘋了一般的,將桌上那些散亂的資料,全部撕了個粉碎。隨後,又嫌不夠解氣一般的,一腳踹在了辦公桌上。

白色的紙屑在偌大的辦公室裏飄飄揚揚的灑落了一地。

對不起,白露。

他在心裏,默默的對她道歉。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慕如深已經不知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多久了。他隻覺得,整個身體已經一片僵硬了,但是慕如深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沒有動。

“進來!”

門沒鎖。

李秘書推門而入,便看到了角落裏的慕如深,他的身上,是他從未見過的頹然和無助。

“總裁。”

見到他那個樣子,李秘書的心裏也不是滋味。

慕如深卻沒看到,隻隨意的問道:“什麼事?”

“劉氏打來了電話,約您談合作的事兒。”

劉氏?

慕如深的魂魄好像是一瞬間回來了一般,他從地上坐起來,隨後低低的嗤笑了兩聲。

“回複他們,我出差了,沒空。”

想合作?

劉氏的如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真當他慕如深是冤大頭了嗎?

嗬…

那塊地,依他看,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是!”李秘書退了下去,依照慕如深的吩咐回複了劉氏。

劉曦羽恰好在劉氏,收到李秘書的回複,劉曦羽有些震驚。

“可如深昨天還在的,今天怎麼會出差了,出什麼差,去哪裏?”她一副女主人的口吻,質問電話那頭的李秘書。

李秘書的唇邊露出一抹不屑,從前慕如深還寵溺劉曦羽的時候,她沒有少對李秘書不客氣,如今親眼見識了這個女人的無恥,對於她的質問,李秘書隻剩下濃濃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