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11:42 發布 | 1101 字
衛薑做了一個夢。
夢裏,還是大雪紛飛的時節。
在一棟小樓前,一群人架著一個小姑娘往樓裏走去。
小姑娘認了命一般,也並不掙紮,隻一雙眼睛在來往的人們之間逡巡。
像是在看自己將來會伺候什麼樣的人一樣。
驀地,衛薑感到自己的胸口堵得厲害,悶疼悶疼的。
後來衛薑才知道,這種感覺,人們稱之為——嫉妒!
他讓人住了手,衝上前,想說一句:這個人,我要了。
他向來很是注重名聲的。
母親教導他,一定不能丟先祖的臉,要將門楣發揚。
所以他謹小慎微了十數年,步步小心,不敢越雷池半步,才有後來皇帝親信這樣的地位。
隻是這一次,他像是魔怔了一般,鬼使神差地便上前去,想要喝斥那些粗魯的人。
然而竟然發不出聲音來。
衛薑心裏困惑。
但更多的卻是著急,緊張。
他眼看著那個女孩子被送了進去,想要和周圍的人說話,讓他們將人給贖出來。
隻是身邊的人流在刹那間竟全然不見。
白茫茫一片,天地間竟隻剩下他這麼一個人。
生平頭一次,他感到了一種極致的害怕。
不知道是害怕這種孤零零的感覺,還是因為那個女孩子。
他還沒有將人給買下來呢,怎麼就全都不見了呢?
衛薑慌了。
在他慌亂的時候,眼前忽然便現出一個人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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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才的小姑娘。丫~88-讀-jia
也不是。
因為小姑娘瞬間便長大了。
眉眼已經展開,是個很好看的小姑娘,臉上也沒有什麼傷痕,幹幹淨淨的,眉是眉,眼是眼。
那一雙眼睛,像是在衛薑心裏頭出現過很多次一樣,讓他有瞬間的恍惚。
然後他聽見小姑娘說:“主子,對不起啊,阿醜要走了,阿醜想告訴主子一句話。”
“阿醜……很喜……”
“阿醜!”
“薑郎?”
衛薑猛然間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張俏臉擔憂地望著他,溫柔地掏出一塊手絹,替他拭汗:“可是做噩夢了?”
沈長清悄悄地將方才聽到衛薑囈語阿醜名字的事情岔了過去。
她笑:“我聽見你一直喚我的名字,還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可是想起了我離開的這段時日?”
“對不起啊。”沈長清笑容溫和,眼底滿是歉意,“讓你平白擔心了這麼久。”
“我也不想的,可是婚禮當日,莫名被人打暈了,後來再醒過來之時,人就已經不知身在何處了。我也是千辛萬苦,才終於回到這裏來……”
看著眼前這張楚楚可憐的臉,他原應憐惜,並且好好寬慰她一番的。
可是不知怎地,衛薑心裏甚是煩悶。
或許是因為那個夢,又或許是沈長清言語中坐實了阿醜陷害她的事情。
不管怎麼樣,衛薑打心底不願意聽到任何人說到阿醜的半句不好。
半句也不行!
於是他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知道委曲你了,既然回來了,我定然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曲的。”
沈長清為他這樣的態度怔了一怔,將心內的妒意遮掩得很好,戚戚然地說:“長清自然知道薑郎待長清很好,也知道,薑郎待阿醜姑娘也很好。”
“所以長清特意想了法子,從外域得到了一個能使人起死回生的方子,就是為了讓薑郎不再這樣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