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陽光撒向大地,在這崇山峻嶺之中,縈繞著白色的水霧,巴市的早晨永遠都是這樣,讓人迷醉。
山城市黔龍區楊柳村。
淩飛從山間樹上一點一點地將剛剛成熟的枇杷摘下來,不時還會剝下一兩個塞進嘴裏,吃得津津有味。
“這麼甜的枇杷怎麼就賣不出去呢?”歎了口氣,淩飛將一捆麻袋係好,然後靠在青石板上,看著手中那幾個晶瑩剔透的青黃色枇杷,目中帶著些許疑惑。
巴渝市是一個直轄市,地形也相差不大,整個直轄市都處在崇山峻嶺之中,又因為多霧的環境,以至於這裏盛產水果,臨近的巴蜀省有不少都往這邊進口水果。
哪怕這樣,巴渝市的果農依舊沒有那麼好過,找到了銷路還好,沒有銷路的果農,就比方說這枇杷,就算一塊錢一斤也有可能無人問津。
淩飛家裏也是果農,曾經因為開了一個水果店,倒也不愁銷路,一家人雖然不算富有,可也算小康之家。
兩年前,淩飛還在讀高三,正是處於人生最為關鍵的時候,不想父母出了車禍,肇事司機落荒而逃,淩飛的父親不幸去世,而淩母也落得個下身癱瘓的下場。
家中突遭變故,而淩飛還有個正在讀初中的龍鳳胎弟弟和妹妹,為了救治母親,家裏的積蓄都用完了,以至於水果店也都賣了出去,而淩飛隻好迫不得已地輟學。
家裏的沉重負擔就這樣到了他的肩上,沒有任何技術,學曆更是隻有初中,淩飛隻能回到家裏繼承父業,做一個老老實實的果農。
可他並不是個正經的莊稼人,而且果樹要比莊稼還要難打理,所以兩年來,不管是什麼水果都不如其他果農。
這不,正值農曆六月,枇杷剛剛出來,淩飛就上山開始采摘成熟的枇杷了,打算過兩天推到集市上麵去賣。
楊柳村是城鄉結合部,距離黔龍區隻有十公裏左右,村裏的年輕人不是還在上學,就是到城裏工作或者去其他地方打工了。
像淩飛這麼年輕卻在種地的,著實罕見,而且還是在山中的果樹,這種活兒又累又危險,還沒有錢可以賺,現在的年輕人哪裏吃得了苦?
“喝!”將一麻袋枇杷扛在肩膀上,這一口袋枇杷起碼也有一百五十斤,換做其他小年輕哪裏受得了,淩飛雖然看上去頗為瘦弱,實際上因為兩年來的不斷勞動,使得他的身體格外精實。
這裏到家中也不過二三十分鍾,可從淩晨四點鍾出門,到現在已經早上七點了,估計母親現在已經起床,因為臥病在床的原因,所以飯食都是由淩飛來負責。
到了家中,將麻袋放下,也顧不得擦汗,淩飛便進門準備洗漱一番了做飯,卻發現母親並不在家裏。
“媽呢?”淩飛頓時心慌不已,現在還這麼早,下身癱瘓的母親能幹嘛去,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啊。
“王阿姨,我老媽呢?”淩飛連忙到鄰居家問道。
王阿姨心善,淩飛家出了變故過後,沒少幫忙照顧淩飛的母親,此時她拿著一把小米正在喂雞,聽到淩飛發問,回答道:“哦,小飛啊,剛我還在放雞出圈呢,你媽好像是去找你大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