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狹路相逢(上)(1 / 2)

對沈鶴來說,試鏡什麼的都不是困難的事情,二十年的演藝生涯終歸是經驗。但是,作為一個十六歲就因為電影成為影帝,並且出道的演員,宋霖並沒有認真讀過幾年書,哪怕參加高考,也會憑借吊車尾的成績,堪堪被燕城電影學院招收的。

而表演專業和影視文學專業的課程在某些方麵來說,還是存在著較大的差別。上學半個月,沈鶴覺得心情有些浮躁。但是,每當他回到房間裏,拉開抽屜,看著原身留下的那些劇本,他又重新翻開課本,努力讓自己跟上同班同學的腳步。

好在因為手術的事,係裏的老師和同學都知道他到底缺了多少,也就對他更加寬容。沈母更是擔心地每晚做好宵夜端到他房間,一邊哄他多吃點,一邊勸說早點休息大學能畢業就好。

這樣的學生時代,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月。十一國慶長假降臨,普天同慶,大學城一下子就走了很多學生,留下的一些幾乎天天晚上都能找到吃喝玩樂的地方。沈鶴被留校的幾個同學邀請一起去市中心的ktv唱歌,還沒等他答應下來,沈母已經高興地把人推了出去,順便塞給他一張銀.行卡,讓他好好玩注意安全。

知道沈父沈母是擔心兒子一天到晚待在家裏幹活讀書弄壞身體,沈鶴歎了口氣,收好銀行卡跟上同學的腳步,去看看現代大學生的課外生活到底是什麼情況。

ktv在市中心的商業街道上,如果不是班裏的富二代做東,他們也不會選在這裏。一行十幾人,男七女六,多出來的那一個就是沈鶴。作為以顏值可以論高低的電影學院,隻要不是長得太抽象化,基本上大學時期都會有人談起一兩場戀愛。男同學們叫上沈鶴,主要是因為女孩們一聽說他會去,態度立馬變得積極起來。

於是一行人在包廂裏點歌的時候,作為班長及做東的富二代,陳大少一回頭就看見沈鶴的身邊圍了一圈六個女孩,不是遞話筒就是送瓜子水酒。

沈鶴抱歉地說了幾聲感謝,一個人拿著一杯水,坐到另外一邊沙發的角落上,翹起腿聽人唱歌。

看他這個舉動,陳大少心裏一樂嗬,點了首勁爆的歌,拿著麥克風坐在轉椅上,大聲唱了起來。明明五音不全,偏偏唱得十分認真,女孩們笑得東倒西歪,男生們則齊齊朝著陳大少倒大拇指表示鄙視,就連沈鶴,正在喝水的嘴唇,也忍不住翹起了一個弧度。

一連唱了好幾首歌,房間裏的空氣變得有些熱。沈鶴看了眼開始拉著女孩們唱情歌的同學,起身去外麵透透氣。

ktv的走廊上,到處都聽得到鬼哭狼嚎的歌聲。偶爾有幾首唱在調上的,沒聽兩句隔壁房就爆發出高了幾個階的嚎叫。沈鶴靠著牆,掏出手機,順便刷了下微博。

《天工》雖然還沒開機,但是已經注冊了官方微博,經常會有管理員發出劇組最近的一些動態消息。他看了下最新發布的一則微博,是洪濤、俞國強還有趙妃進行開拍前最後一次劇本討論會的照片。

“哎,你在看《天工》的微博?”

陳大少的聲音忽然在身邊響起來,沈鶴抬頭,看著高出自己一個腦袋的陳大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於是手指一動將手機翻了個麵:“怎麼不唱歌了?”

“被亮瞎眼了出來洗洗眼睛。”

陳大少全名陳龍,介於這個名字和圈內某位演員重名,但是爹媽又不給改名字。於是班裏一開始都是喊他陳大少,到最後全校都知道了這個名字,也就陳大少陳大少叫習慣了起來。身為一個富二代,陳大少在學校裏是出名的豪爽,但也是出名的吊車尾。陳家老爸的意思就是讓他混個畢業證,以後是去拍電影還是三.級片都是他自己的事,什麼都拍不了就滾回公司上班。所以陳大少的大學生活,隻能用恣意妄為來形容,當然,作為知法守法的好公民,陳大少沒犯過事。

“哎,沈鶴,心髒移植這麼大的手術你都挺過來了,以後是還要繼續寫劇本,還是做別的不勞累的工作?”

過去那個沈鶴內向得很,除了埋頭寫劇本就是匆匆下課回家,很少會和同班同學出來活動,即便是住院了,也隻說寫劇本寫累了,沒跟除了老師以外的人提過心髒移植的事。陳大少會知道,純粹是因為他是一班之長,沈鶴的手術費裏有一部分,還是陳大少私下偷偷捐給沈父沈母的。為了讓沈家人收下,他還搬出了他老爸,說是借給他們的,等沈鶴病好了賣劇本還。

這件事沈鶴從沈父沈母那裏聽說了,所以對待陳大少的態度,一直要比對其他人好一些。

“想去演戲。”

“!!!!你的身體吃得消……”

被沈鶴瞪了一眼,陳大少突然想起來沈鶴的身體情況班裏其他人還不知道,趕緊閉嘴。

“吃得消。”沈鶴回道,“我有在吃藥,而且這顆心髒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