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作為國家的首都,下班時馬路上一堵千裏,套著外套急急忙忙出門的卓舒竹放棄了出租車,一口氣跑到地鐵站,終於在天黑的時候到達協同醫院。
隻是推測周佳琪在協同醫院,其他情況一概不知的卓舒竹並沒有著急,按照剛才聊天時套出來的話,找到提及到的店名,在視線的彙總點發現了住院部的東側,確定了大概方向,卓舒竹理了理頭發,就踩著高跟鞋跑去找前台護士了。
“自己妹妹的病房也能忘,小姑娘下次記性不能這麼差了!”正好值班的護士長把卓舒竹帶到十三樓,指了指周佳琪的病房,看著雙手合十討饒的卓舒竹,嗔怪了一眼。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顧著把妹妹的換洗衣服帶過來,結果記不住病房了,辛苦你了,我自己進去就好了。”把自己說成周佳琪粗心的姐姐,卓舒竹拍了拍背後的包,一臉歉意。
也是昨天住院身邊卻沒有人陪的周佳琪讓人的印象很深,護士長根據卓舒竹的描述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看著卓舒竹又是拿出周佳琪的戶口本又是掏出自己身份證的來證明自己身份,就把卓舒竹帶去了病房。
千謝萬謝的卓舒竹送走護士長,將手裏周佳琪上次補辦之後作廢的戶口本塞到包裏,輕呼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終於找到人了。
輕輕的推開門,三人間的病房裏隻有周佳琪一個人,白白的被褥快要吞沒床上的人,閉上眼睛睡熟的周佳琪臉色很差,手上掛著吊瓶,身邊不知道是什麼的儀器一亮一亮的,幾天不見就瘦下去的臉頰讓卓舒竹眼淚一下子就湧上來了。
臭丫頭,生病了竟然偷偷摸摸的自己跑來住院,還瞞著自己!
剛才的焦急與怒火在見到周佳琪的瞬間,就立刻消散而去,紅著眼睛的卓舒竹幫周佳琪掖了掖被角,深吸了口氣,看了看床頭的病曆牌,準備去找佳琪的主治醫生,問問佳琪到底怎麼了。
兩個女孩子一同長大,從小地方努力考上名校,畢業之後都留在了北市工作,卓舒竹學的是證券金融,周佳琪學的是英語專業,在繁華的很容易迷失的大都市,她們是彼此的依靠,合租著一間小小的房子,對未來滿是憧憬。
可是,當卓舒竹從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坐在長椅上淚流滿麵的卓舒竹想不通,平時身體很好,不感冒也不發燒的周佳琪,怎麼會得免疫係統引起的多發性神經炎呢?
這種慢慢會讓手腳無力,四肢僵化,甚至很難治愈的病,怎麼會找上才二十二歲的佳琪呢?
難過和恐懼快要掏空卓舒竹,把自己蜷起來,深秋的夜晚涼的渾身發麻,握在手裏的紙杯都滑落掉下,卓舒竹看著地上的紙杯,心裏難受的厲害,是不是佳琪發現自己四肢漸漸無力的時候,也是這樣?
滑過臉頰的眼淚差點凍住,化成雕塑的卓舒竹終於站起來,佳琪的父母前兩年車禍去世,最親的人就是她了,隻要醫生說還有希望,就不能輕易放棄,活著比什麼都強!
抹掉了眼淚,卓舒竹把衣服撣了撣,起身回家,佳琪喜歡的小毛毯和睡衣都要帶來,醫院那麼無聊,之前錄得包子視頻也可以拿過來,家裏還有些枸杞可以燉粥,生病了就要好好吃東西。
沒有驚擾樓上睡熟的佳琪,卓舒竹又匆匆趕回家,治療費用不就是八十多萬?
她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