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梅被謝珺的這聲‘阿姨’給氣的半死,年紀和相貌一向是馮玉梅最重視的兩樣東西,現在被謝珺在大庭廣眾下這樣一喊,她的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陰陽怪氣道,“你仔細看看我是誰?難道你一點點印象都沒有?!你確定你不認識我?”

謝珺環顧著店裏人來人往的景象,輕輕一笑道,“每天店裏客流量這麼大?我要認識每一個人還不累死?”

馮玉梅見謝珺表情不似作偽,立馬用手指重重地敲了兩下桌子,加重語氣道,“我是趙鬆的合法妻子,今天下午我跟他剛到香州市,就住在附近的帝豪酒店……現在你知道了吧。”

馮玉梅說起話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特地將“合法”兩個字咬地特別重。

謝珺眼波流轉,拖長語調誇張道,“咦?趙鬆,就是那個拋妻棄女,為了追求榮華富貴,入贅了一個暴發戶家的男人?如果你說的是他的話,我聽說過。”

馮玉梅本來就有輕度的狂躁症,被謝珺這樣一激,情緒早就高漲起來,她重重地捶了下桌麵,“你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趙鬆跟我今天特地來看看你過的怎麼樣,你就是拿這樣一幅態度對一個長輩跟顧客嗎?”

馮玉梅“刷”地站了起來,“你看看你這店裏的環境,弄的跟個喪葬堂似的,哪個顧客有心情吃飯?你看看你家快餐店裏的菜,分量這麼少定價這麼高,味道又不好又不幹淨,開個黑店賺黑心錢,你這麼心安理得嗎?”

此時店裏客流量頗大,早已經有人注意到馮玉梅的動靜了,她現在對謝珺的一番指責早就被人關注了,更有好事者已經拿出手機開始拍攝了。

已經有老顧客看不慣馮玉梅這樣顛倒黑白的行為了,連忙站出來指責道,“我們都是老食客了,小謝老板店裏的飯菜味道好、實惠方便,是我們全香州市都知道的事情。你是不是哪個同行過來搗亂的?”

馮玉梅顯擺著身上的衣服,擺弄著手裏的包包,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你們看我穿的衣服,看我拎的包包,哪個不是名牌貨,我需要來一家小小的快餐店找茬搗亂嗎?”

謝珺睨了一眼馮玉梅吃飯的桌上,那些被她吃的連一點點殘渣都沒留下,幹幹淨淨的碗碟,笑道,“所以我們店裏的東西不好吃又不幹淨的話,阿姨你怎麼把飯菜都吃光了。難道阿姨你喜歡大白天睜著眼睛說瞎話?!”

馮玉梅被氣的臉色發白,握著包包的手指都隱隱泛白,她剛想有什麼動作。剛剛去櫃台倒米湯的趙鬆見情況有些超出預料,連忙將手上的兩碗米湯放在桌上。一把摟住了馮玉梅的肩膀,微微用力讓她不得動彈,見她臉色更臭了。

趙鬆連忙在馮玉梅耳邊輕聲道安撫道,“玉梅,這裏是香州市。你在大廳廣眾下鬧的這麼難看,讓嶽父的臉往哪裏擱,這裏畢竟不是南河市啊。”他見馮玉梅繃緊了的身體有一絲絲的放鬆,又溫言勸說了幾句,才將馮玉梅的情緒安撫好。

趙鬆西裝領帶、一表人才的,還是個帥氣的中年大叔,無論是說話還是一個動作,給人的感覺都充滿著賞心悅目的光彩。有些八卦的食客的目光在趙鬆、馮玉梅跟謝珺之間來回徘徊,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趙鬆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連忙擁著馮玉梅快步地走出了快餐店,連那還冒著熱氣的米湯都不顧了。百味快餐店旁停著一輛轎車,趙鬆將車門打開,扶著馮玉梅進了車裏,又打開暖氣,見馮玉梅的神色這才和緩一些,道,“玉梅,我再去跟小珺說幾句話,你等我兩分鍾。”

馮玉梅緊皺著眉頭,逼問道,“你跟那個賤種有什麼好說的?”

馮玉梅的這句賤種把生謝珺的趙鬆都給罵了進去,趙鬆心裏滿是厭惡,但是表麵上卻不得不放低姿態,賠笑道,“我看小珺那孩子好像對你有些成見,畢竟現在再怎麼她都算是一個名人了,萬一她瞎說壞了你的名聲怎麼辦?我去警戒她幾句。”

馮玉梅犀利的眼神盯著趙鬆的看了好一會兒,看的趙鬆有些頭皮發麻,突然扯開嘴角笑了,“趙鬆,你想的可真周到。你快去吧,早去早回,我等你。”

馮玉梅這個笑容看的趙鬆頭皮發麻,他硬著頭皮在馮玉梅臉頰上親了親,這才打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