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玉堂盜寶戲柳青熊盼盼跟班會先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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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張喜身後的潘盼是頭一回逛衙門,東張張西望望,看啥都新鮮,磨磨嘰嘰已是落遠了一大截。

“潘盼,過來!”早已拉長了臉的張喜冷不丁痛喝。

“哎,好。”潘盼高聲應著,手忙腳亂之中又將堂院內的殺威棍“咣啷啷”刮倒一大排。

“潘――盼!”張喜咬牙切齒,大吼出聲。

“我,我……不是故意的……”潘盼哭喪著臉,得瑟道。

“何事這般吵鬧?”一道不耐煩的男聲從二堂東跨院內傳出。

“柳員……哦不,柳先生。”張喜滿臉堆笑向屋裏問話的人打招呼,手底下也不閑著,就勢拎過身旁的潘盼,將她推搡進屋。

“這孩子新來的,沒見過世麵,毛手毛腳的,領匡師爺的吩咐,把他帶來給柳先生打個下手。”

張喜的解釋讓潘盼打心裏一個勁地翻白眼:居然瞧不起咱……咱比你這老古董先進一千多年,居然說咱沒見過世麵……

潘盼抬眼打量所謂的柳先生,一襲質地不凡的青色夾衫,長發束冠,側身而坐,手持一卷書冊,正埋頭誦讀,麵目看得不甚清楚,但傲慢的舉止簡直將她與張喜視若空氣。拽什麼拽?潘盼兀自忿忿不平,忽覺脊梁骨被人猛戳。

“傻站著幹啥?還不快向柳先生行禮!日後柳先生便是你師父了。”張喜責備道,未了,又小聲嘀咕了句讓潘盼直欲撞牆的話,“都被老潘頭咋乎的,我看你這呆病是沒好全……”

“小可潘盼見過柳先生!久仰先生大名,還望先生不吝賜教!”受了刺激的潘盼益發言不著調。

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柳青終於放下書冊轉過臉正眼看向來人,張喜則神色古怪地盯著潘盼猛瞅,表情生動得就像在說“我猜得果然不錯”。

“唉,長得還行,當仵作真是可惜了。”潘盼打心底惋惜眼前這漂亮師父。

“柳先生,我先回。人就擱您這,這孩子有啥不機靈的地方,您多擔待。”張喜粗豪臉麵之上,泛出一絲同情之色,也不知是對柳青,還是對潘盼,或許二者皆有之?

“嗯。”柳青輕哼一聲,又示意潘盼,“坐。”

潘盼乖乖落坐,卻見柳青竟又轉過身捧起書繼續攻讀,不再理會於她,心中不由鬱悶:這什麼人哪這是?擺個臭臉,搞得別人跟欠他多少錢似的,多說一個字會死啊。奇了怪了,縣衙裏一個小仵作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大宋提刑官啊?

她卻不知,這邊柳青其實哪有什麼心思讀書,也在鬱悶著呢,想起與白老五的那場賭約,腸子都快悔青了……本是白玉堂聽說展昭在耀武樓封了護衛,又被欽賜“禦貓”的美名,心底不服,找他吃酒聊天排解心情來著。不料想喝多杠上了,竟打了個去開封府盜取三寶的荒唐賭約出來。當時約定若是白玉堂成功盜得三寶,他柳青就得在中牟縣當一月衙役,若盜不成,白玉堂得在銷金坊男扮女裝當一月姑娘。想著酒後戲言不作數的,可恨這白老五真的盜得三寶逼他踐約來了。找到縣衙裏相熟的匡鎮,幫尋個輕閑差事混上一月。沒想到這該死的匡鎮竟敢誆他,幫他找的最輕閑的差事居然是仵作!還振振有詞說他精通醫理,幹這個再合適不過,合上縣裏邊民風淳樸,不說驗屍,驗傷也是難得的……

呆坐了大半個時辰,潘盼悶得發慌,想出去四下轉轉,卻又沒膽邁出門去,隻好時不時幹咳兩聲發泄一下情緒。

“咳咳。”

“口渴的話,茶壺裏麵有水,自己去倒。”柳青不勝其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