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恨就恨慕家。
祁顥然的這句話,像魔音一般,盤旋在慕思凡與程依的身側。
慕思凡一直盯著程依的臉色,企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變化。
或許用不著祁顥然說,程依也是那麼想的吧。
她突然回來,去應聘董事長助理,就是因為心裏的恨意。
所以才不肯接受自己,所以才把自己當成炮友。
慕思凡緩緩地鬆開了手,把電話給掛了。
對祁顥然會說些什麼,已經不感興趣了。
他不希望程依聽到這些。
在他的內心深處,恨不得去把祁顥然揍一頓。
怎麼能說出那麼無恥的話來,你不想要錢,不想要名利,有誰拿槍指著你的腦袋,讓你賣技術了嗎?
以那麼卑鄙的手段,得來的東西,最後把過錯推到慕氏頭上。
這些年來,你的房子,你的車子,你奢侈的生活,都是誰逼著你享受的嗎?
祁顥然的聲音消失了,客廳恢複了安靜。
程依拿起手機,站起來,一句話也沒有。
慕思凡也站起來,不知道說些什麼,留下一張名片,就回房去了。
名片被放在了茶幾上,程依瞟了一眼,是慕宇凡的名片,上麵寫著工作室的地址。
程依拿起名片,腦海中響起了慕思凡的聲音:
“從明天開始,你去我哥的工作室治療吧。”
“程依,你病了,是神經病,你要治。”
她把名片收好了,因為她確實需要治療。
失眠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不趕緊治療,總有一天,會被sr的人知道。
雖然這些時間是她自己贏得的,在這兩年內可以允許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sr並沒說過不會監視她。
她抱著電腦坐在沙發裏。
要快一些了,沒時間跟祁顥然玩遊戲了。
她根據祁顥然打過來的手機信號定位,發現了他在一個酒吧裏。
那個酒吧離這裏不遠,她決定自己去一趟。
她拿起外套,快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慕思凡的房門。
思前想後,她還是走過去,敲了兩下門。
慕思凡沒吭聲。
程依隔著門,衝裏頭喊:“我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買吃的回來,你吃什麼?”
“滾。”
慕思凡低沉的聲音,從門縫裏傳出來。
程依走了。
聽到大門門鎖的聲音,慕思凡才拉開門,臉色很難看。
他回到房間的躺椅,拿起剛才看的書,看來看去,都還是停留在同一頁,心思早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無獨有偶,在酒店裏的陸巧欣,一樣的坐立不安。
她捂著隱隱作痛的小腹,在房裏走來走去。
夜已經深了。
但是對於這座城市來說,熱鬧和喧囂才剛剛開始。
陸巧欣是在夜場裏打滾過的,她知道,這個時間,以祁顥然剛才的狀態,今晚他不可能會獨自一人,一定會找個人相陪。
先不管那女人是不是程依。
她不能離婚,不能失去婚姻的保障。
與其讓祁顥然跟程依在一起,不如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媛媛,是我。”她的聲音,變得嚴肅而清冷:“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媛媛是她的同鄉,也是早年在夜場認識的小姐妹。
“姐,什麼事,你說話就行了。”媛媛很爽快。
陸巧欣聽到電話那邊很嘈雜,似乎是在包廂裏唱歌。
“是重要的是,你找個安靜的地方給我回電話。”陸巧欣說。
五分鍾之後,等來了媛媛的回電。
“怎麼了?姐,遇到什麼難事了嗎?”媛媛很仗義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