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貴女如斯(1 / 3)

天元帝見太後執意要他毀了一個將來興許大有作為的兒子,不覺也惱了,雖看豫親王傷心無比,也忍不住質疑他:“王弟,韶璉失蹤那麼些日子,你一直優哉遊哉的,也不見怎麼掛心,不知道,這又是什麼緣故?”

豫親王心虛地眨了下眼睛,跪在太後床前,埋著頭嗚咽說:“母後,你聽聽皇兄這問的是什麼話?死了兒子的是我,兒子叫藏在蓮塘裏的人是我!怎麼我還就有嫌疑了呢?”

原本側身躺著的太後推開被子坐了起來,冷冷地看向天元帝:“你的意思,是韶璉叫他老子殺了?”

天元帝為難地攥著拳頭,“朕的意思是,韶璉的事,王弟定然知道點什麼,不然,韶璉最初失蹤,也沒見他怎麼著急。”

太後蒼老的臉頰上,又多了一道細紋,不敢置信地看著跪在床邊嗚嗚哽咽的小兒子,嚴厲地看著他,抖著嘴唇問:“你有什麼事瞞著哀家、瞞著你皇兄?”話音一頓,想起宋嬤嬤彙報給她的事,遲疑地問:“莫非,你知道沈如畫要韶璉、韶珺來泰安給她尋找免死鐵券的事?”

“免死鐵券?”天元帝一怔。

太後見天元帝還不知道,就鄙夷不屑地說:“那沈知恒知道一家老少要不好了,就叫她那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女兒可憐兮兮地求了韶珺,又來求韶璉,叫咱們家的兩個毛頭小子,昏了頭腦地替她去找免死鐵券。”

天元帝驀然睜大眼睛,冷笑了一聲,想起豫親王跟傅韶珺、沈家一向要好,自言自語說:“所以,王弟是知道韶璉、韶珺在做什麼,所以,一直默認地由著他們去,所以韶璉最初幾天失蹤,王弟才會一點也不掛心?”

豫親王臉上漲紅,也懊惱後悔自己先前就由著傅韶璉跟著傅韶珺去胡鬧,耷拉著臉抬起頭,委屈地喊:“母後,兒子……”

太後一巴掌扇在豫親王臉上,冷聲問:“你還知道什麼?”看豫親王猶豫著不肯說,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他,逼著問:“到這地步,韶璉人都沒了,你還不肯說?”

豫親王唯恐寒了太後的心,叫太後以後不幫著他,忙說:“母後,兒子約莫聽說了一點子……大概,就是韶珺從如畫那知道,泰安沈家有免死鐵券,所以跟韶璉商議著,叫韶璉假裝在延家失蹤,逼著延家去沈家討要免死鐵券。畢竟,京城沈家跟泰安沈家早斷了來往,貿貿然地登門討要這麼一樣了不得的東西,泰安沈家一準會不舍得給……”忽地想起這麼一說,傅韶珺的嫌疑也大了,就跪在床邊嗚咽說,“兒子覺得韶珺素來沉穩,就想著韶璉那個性子,不是輕易聽人勸的,就由著他們去了,覺得韶珺總該知道韶璉在哪,頭幾日,就沒過問。”

天元帝閉著眼,歎了一聲,才要替傅韶琰解除嫌疑,傅韶珺又攪合了進去,兩個兒子都不省心。

太後抬手又給了豫親王一巴掌,終歸看他喪子已經十分可憐,就對天元帝說:“他也是一時糊塗,就別逼著他問話了,當務之急,是找出證據來。”

天元帝不甘心退讓地說:“韶璉失蹤了那麼些日子,王弟既然知道韶璉是跟韶珺一起謀算什麼事,那也定然從韶珺那知道,韶璉早就已經下落不明了。既然這麼著,王弟就有大把時間,精心謀劃、小心布局……”

太後聽不下去了,抓了身下的繡枕向天元帝臉上砸去,一臉死灰地說:“你的意思,是你王弟借著兒子的死,算計你兒子?”

天元帝垂著手,歎道:“兒子不敢這麼說。”

太後對天元帝擺擺手,“你先出去吧,證據沒找到前,誰都不許再胡亂猜測。”

“是。”天元帝答應下來,看太後因豫親王更可憐,就對豫親王憐惜不已,總覺太後這想法不對,但又無法勸解,轉身帶著尹太監踩著空蕩蕩當回聲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