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嘭嘭嘭!嘭嘭嘭!
“秦美人!快開門啊!哈哈哈”外麵傳來幾個男人的調笑聲。
雲天皺了一下眉頭,正要起身,秦夢芸卻突然說道:“別理他們,敲一會不應就會離開的。”
嘭嘭嘭!嘭嘭嘭!
“秦美人,快開門!”
“他們是誰?”雲天沉聲問道。
秦夢芸低著頭喝了一口酒道:“附近的幾個盲流,經常下了班沒事幹,喝點酒就過來撒酒瘋,一會就離開了。”
雲天看著秦夢芸極力掩飾恐懼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起身向門口走去。
“雲天!……”
雲天並沒理她,徑直來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
門口站著三個流裏流氣的小年輕,其中一個還抽著煙,整個樓道被弄的烏煙瘴氣。
似乎沒想到門會打開,他們也是一楞。
為首一個留著平頭,滿臉惡相的人反應過來,他伸頭朝門內看了看,見到站在對方身後的秦夢芸,又轉身看了一下身後的兩個夥伴怪笑道:“我說今天怎麼得,原來是有男主人了。兄弟,這麼美麗的花朵怎麼能一個人享用,不如也和我們幾個分享一下,獨樂不容眾樂啊。”
說著話,三個人就猛的往屋內擠,想在裏麵製住雲天。
一下,兩下,三下,幾個人無論怎麼碰撞,雲天並不高大的身體卻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動。
“一幫螻蟻,現在轉身離開,永遠不要再來,我可以放過你們。我數三聲,三聲之後,我每數一個數,我就擰斷你們一個人的胳膊,胳膊擰完了,就擰腿。”
幾個人被雲天的狠話也是驚的一楞,為首的平頭頓時掏出一把匕首躍躍欲試的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什麼本事。”
“一!”
“二!”
三個人渾身的肌肉都崩的緊緊的。
“三!”
“我宰了你!”平頭男竟然率先出手,一刀子捅過去。
雲天此時隻輕描淡寫的伸出一隻手,一把逮住對方的手腕,輕輕用力,隻聽到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平頭男拿刀的整條手臂頓時彎曲的如麻花一般擰在了一起。
“啊!”平頭男慘叫著倒在地上不斷的打著滾。
其他兩人都驚恐的看著在地上掙紮的同伴,卻沒人敢上前扶。
雲天此時向前跨出一步。
“四!”
他的手臂猛的一伸,一把逮住站的比較近的一個人,手臂一彎。
那人頓時也慘叫著倒在地上,一條手臂也扭曲的不成樣子。
雲天看向最後一人說道:“還要我接著數嗎?”
那人驚恐的看向雲天,隻見在黑暗的樓道裏,他的雙眼忽然閃出紫色的光芒。
“融合者!他是融合者!”
那人驚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拚命的磕頭作揖道:“別數了,大人,別數了,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那還不快滾!”雲天雙眼光芒更勝。
“啊!啊……”最後一人慘叫著,拖扶著自己的同伴就向樓下跑去。
隻聽他邊慘叫邊對自己兩個同伴喊道:“你們腳下用點力,快跑!他可是融合者,殺了我們也是白殺!”
雲天聽到對方這話,略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樓道裏又恢複了平靜。
雲天又站了一會,轉身進了屋內,將房門重新帶上。
進了門,見秦夢芸已經收拾碗筷,站在那裏默默的洗著碗。
見此,雲天便坐在了她身後的餐桌旁。
他的手指敲擊著桌麵,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雲天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曾經自殺過?”
秦夢芸麵前碗筷碰擦的聲音消失了,隻能聽到自來水龍頭的流水聲。
隻聽她關掉水龍頭長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人們常說站的越高,摔的越慘,我覺得這句話一輩子都不會在我身上應驗,但現實來的很殘酷。最初的半年,我背負著父親的罵名在這裏苟且偷生,沒有錢,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終於在一個晚上,我覺得我受夠這一切了。”
秦夢芸長籲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當我躺在浴室裏,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後,我看著血不斷的流出,身體越來越冷,我忽然後悔了,原來我還是怕死的,我還是想活,我掙紮著爬起來,自己打了急救電話。”
說到這裏,秦夢芸停了下來,將碗筷收入消毒櫃,轉過身靠在櫥台前看向雲天。
一個滿臉淡漠,一個眼圈微紅。
她抽泣了一下,穩了穩情緒接著說道:“那次之後,我知道自己還沒有勇氣真正接受死亡,所以之後,哪怕被發落到這平民區,在街上被人辱罵,每天晚上流氓的騷擾,我也都能看淡釋懷了。我隻想靜靜的等待能下定決心的最後一刻,我已經認命了……。”
聽到最後一句,雲天古井不波的心裏忽然起了一絲波瀾,蘭馨當年死在她懷裏的那句話又在耳邊想起。
一瞬間,他似乎又從身體內找回了丟失已久的部分人性。
這一刻,雲天目光閃爍,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點什麼。
房間內一時又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秦夢芸打開電視,兩人沉默的坐在那裏,沒人說話。
雖然看著電視,但秦夢芸卻不時的將目光放在雲天那裏,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至深夜。
秦夢芸忍不住小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
“恩。”雲天隨口應了一聲,但卻沒有動。
“那你?……”秦夢芸忍不住問道。
雲天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道:“我剛才想了一下,反正也沒地方去,打算在這小住一段時間,你不會介意吧?”
一陣沉默後,隻聽到秦夢芸小聲說道:“謝謝。”
房間內的燈光暗了下來,雲天躺在沙發上歎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在桌子上,一朵插在水瓶中的鮮花緩緩飄落了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