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梁菱居然鬼使神差地跳上床鑽進被窩,睡在床裏側,緊緊箍著寧望烯的腰身。
時而急促時而平緩的呼吸聲落在耳邊,梁菱心跳如擂鼓,寧望烯忽地翻了個身,將她壓了個結實,礙於雲奕就在屋裏,她不敢推開他。
許是迷糊中察覺到身下有人,寧望烯嘟噥兩聲,竟伸過長臂,將她擁住,酒味伴隨著滾燙的鼻息撲麵而來,梁菱仰起臉,近在咫尺的是寧望烯俊美無儔的臉龐。
“該死……”
他的嘴唇若有似無地擦著她的,如羽毛般撓弄著她的心。
梁菱感覺自己快要崩潰,命中劫數寧望烯啊!!
“咦……藥酒?大師兄?”
雲奕終於發現了桌上的空瓶子,還有換下來的血紅紗布,目光朝著簾帳那邊看去,看到不省人事的寧望烯時,他著急地跑了過去。
梁菱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要是被雲奕看到她睡在寧望烯的身下……太驚悚了!!
“大師兄?你怎麼了?醉了?還是睡著了?還是……疼暈過去了?”
雲奕擔心地詢問著,得不到回應,他更加擔心,幹脆掀開簾帳,發現寧望烯匍匐著睡,想把他翻過來看看情況如何。
若不是寧望烯身形頎長,恐怕雲奕就已經看見被子下的她了!
梁菱頭一次發現雲奕的善良和熱心腸是這麼的礙事!
在他握住寧望烯的肩膀時,梁菱急忙用雙腿鉗住寧望烯的腰身,小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將他死死壓在自己身上,他的唇,已經狠狠覆在了她的唇上!
“咦……怎麼弄不動?”
雲奕有些奇怪,折騰了一會兒,隻好放棄,選擇搭上寧望烯的脈搏,在確定他的身體並無大礙時,他才歎了聲,轉身離開。
梁菱緩緩呼出一口氣,總算,總算是離開了!
可她忘記了,寧望烯的唇瓣此時可是與她的緊密貼合的,她這麼一張口呼氣,他的舌頭便滑了進去。
“你是狗嗎寧望烯!睡覺吐舌頭!你你你!”
梁菱抬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那張燒得微紅的臉龐皺了皺,不適地悶哼了一聲,卻是沒有醒過來。
梁菱迅速起身,恨不得再踹他幾腳。
一天之內被狗啃了兩次,梁菱心裏既憋屈又——又說不出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感覺,她本來就沒什麼涵養,參不透這到底是什麼感覺,隻當這是對寧望烯的嫌棄。
最後還是把寧望烯扔床上才離開,一夜無眠,滿腦子都是被狗啃了的畫麵。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
作為仙門百家中的翹楚門派,穹萊霽月宮在修行一事上半點不含糊,單日子晨練,雙日子晨讀。
楷模寧望烯,從不遲到早退,無論是法術上的造詣,還是涵養上的造詣,都稱得上是驚才豔豔。
而今日,穹萊霽月宮所有人十多年來不變的認知被碾碎成齏粉!一向嚴於律己的大師兄竟然沒有參加晨練,並且沒有向長老告假!
戒律長老臉都黑成了鍋底,用寧望烯當做正麵教材誇了十幾年,這簡直是最強有力的打臉,冷眼掃視訓練場裏議論紛紛的眾弟子,戒律長老嚴肅道:“我派望烯去辦事了,今日他不參與晨練!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