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厭惡君漫卿,聽到他這話,更是讓彥錦邑既惱怒又痛心,紅櫻長槍應召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君漫卿的喉嚨。
梁菱看得一陣心驚,彥錦邑的為人她在夜都時有所了解,他絕不是個會胡亂行事的人,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一提到寧望烯,他就方寸大亂。
梁菱急忙從二樓一躍而下,可是彥錦邑出招迅猛,她根本來不及救君漫卿。
“君漫卿!”梁菱大驚失色,呼吸倏然屏住。
危急關頭,一道劍氣襲來,直直纏繞上彥錦邑的紅櫻長槍,強大的靈力將他逼得退後了一步。
突然的轉變並沒有讓梁菱鬆一口氣,急忙看向樓梯口,隻見夜葑長老一身玄衣冷酷地持劍而立,冷硬俊美的臉龐上流露出絲絲戾氣。
夜葑長老冷聲道:“我穹萊霽月宮的少主,即便是你昆侖煉焰署,也不配動。”
無腦護短的一句話讓將死之時都麵不改色的君漫卿臉色黑了黑。
彥錦邑皺眉:“你是什麼人!”
“不重要。”夜葑長老繼續冷聲說:“你隻需知道,動他之前,得先問過我。”
有夜葑長老在,梁菱總算將懸著的一顆心放回肚子裏。
彥錦邑再厲害,但比起年僅二十七卻隻差臨門一腳便進入渡劫老祖級別的夜葑長老,差得實在太遠。
畢竟是穹萊霽月宮的武力值擔當,不敗戰神可不是白叫的,哪怕麵對昆侖煉焰署的宮主彥朝遙,夜葑依舊是這個強勢到令人發指的態度,更別說是彥錦邑這個少宮主,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傳入客棧,眾人齊齊看了過去,隻有夜葑依舊目不斜視。
“夜葑長老,不知出了何事,錦邑剛到陵川,就被你如此教訓。”
彥錦邑已經三兩步走到那人身邊,規矩地喊了聲:“兄長。”
梁菱訝然地看向來人,那是一位約莫二十七八的男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細腰乍背,溫潤如玉。
雖不及彥錦邑那般美得女子都要自愧不如,但此男子容貌算上乘,與彥錦邑不同的是,他的眉心並沒有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夜葑不屑於回答這明知故問的問題,自彥朝遙出現在客棧外時,他便已經察覺,雖不知彥朝遙為何遲遲不現身,非等到他出手教訓彥錦邑他才出來,但別人的家事夜葑直接懶得去管。
見夜葑完全不給他麵子,彥朝遙卻絲毫不覺得尷尬,轉而用溫和的語氣問彥錦邑:“怎麼回事?”
彥錦邑道:“陵川上等的客棧已經住滿人,唯獨這家,明明還空著一半,君漫卿知煉焰署要入住,臨時包下了整間。”
梁菱無語地扯了扯嘴角,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君漫卿:“你幼不幼稚?”
君漫卿蹙眉:“你懂什麼?我就是見不得煉焰署的人,更別說同住一個屋簷下。”
彥朝遙看了看彥錦邑完好無損的手,心知以夜葑的修為,要真是不留情麵,彥錦邑的整條手臂隻怕已經不見了。
他笑了笑,極其友好地說:“霽月宮與煉焰署一向交好,一月前,錦邑在夜都與漫卿賢弟、望烯並肩作戰,為此還惹惱了嵐涪嶼,錦邑可沒少吃苦頭,本以為你們二人好歹也是患難與共的交情,今日一見,倒是在下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