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追去，反倒是垂眸看向腳邊的梁菱，目光漸漸變得深邃。
梁菱已經震驚到不知該說什麼。
她……她……她見到了活的陌歌！而且，不知是哪個陌歌！
“本座帶你去看星河。”
“憑本座的實力，隻要你歡喜，星星月亮本座都摘下來送給你。”
“本座心悅你，本座要娶你，要與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你意下如何？”
“本座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即便是這九重天，也無人能定我去留。”
“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本座都願搶過來送給你，哄你歡喜。”
“本座最大的毛病，就是想和上神談感情。”
梁菱眨了眨眼，依舊仰視著眼前的陌歌，他也在看她，誰也不說話。
“人類在本座眼裏如同螻蟻，本座想殺便殺，何時輪得到你來過問！”
“你為什麼要碰本座呢？你不挺喜歡碰本座嗎？”
“本座問你，你當初嫁與本座時，可是滿心歡喜？”
“嘴上說著不願碰本座，碰了之後，身體很歡喜不是麼？”
“本座不允許你後悔！沒有本座的允許，你不許後悔！”
梁菱蹙了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陌歌。
忽然，在眾人萬般驚恐詫異下，他屈膝蹲在她麵前，雪花紛紛落下，三千青絲嵌了幾片雪花，玄袍襯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即便是麵無表情，可他的眉宇間依舊透著絲絲邪氣。
他忽然對她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道：“還不起來？”
梁菱咽了口血沫，垂下眼簾看了看他紋路分明的蒼白大手，複了又卷起眼簾去看他如斯俊美的臉龐，他的身影與三年前東華門前寧望烯的身影重合又分開，分開又重合。
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寧望烯，他便是朝她伸出手，對她說：“還不起來？”
三年後，第一次見到陌歌，他蹲下身，同樣朝她伸出手，說的是同樣一句：“還不起來？”
梁菱隻覺得一陣恍惚。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很冷，他的身體，比夢中冷上千百倍。
“一群雜碎，便讓你如此狼狽，嗬……”陌歌冷冷一笑，手上用力，梁菱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已經打橫抱起她站起身，玄袍獵獵，眸光嗜血又殘忍地看著周圍人。
他的動作牽扯到梁菱肩上的傷，他對她十分敏感，即便過了近三百年，還是一如從前那般敏感，不過是淺淺地吸了口涼氣，他便垂眸看著她。
探尋的目光僅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他便道：“肩胛骨碎了？誰幹的？”
梁菱狠狠咽了口唾沫，不敢和他說話。
對於她的沉默，陌歌很是不高興，隨即提高了聲音：“說！”
梁菱嚇到了，趕忙磕磕巴巴地說：“鎮妖塔，三百年前，被你滅了全族的牛妖。”
陌歌眯了眯寒光逼人的鳳眸，往前走了一步，踩在善惡果上，“啪”一聲，上古法寶化為齏粉。
他看也不看一眼，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所有人大驚失色，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眾人措手不及，久久回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