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不由得為說話的那妖怪捏了把冷汗。
這話說出口,梁菱敬他勇氣可嘉。
但是,也意味著他的生命在這一刻,將會以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逝去。
梁菱猜想得不錯,那妖怪話音剛落,眼前便是寒芒乍現,脖頸上出現一道深深的口子,滾燙的血液不斷湧出,他咽了口血沫,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死不瞑目。
倒下去的時候,那妖怪的頭和身體已經分離,滾落在一旁的頭顱恐怖瘮人,眼珠子幾乎快要瞪出眼眶,直到死,還仍舊不甘心地瞪著陌歌。
陌歌恍若未覺,鐵石心腸的他,根本不在乎殺了多少人,甚至極其不悅地一腳踩碎了那顆頭顱。
眾妖嚇得尖叫不止,梁菱急忙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陌歌。
他……太恐怖了……
這個男人,他會對她笑,甚至會對她好,可是他若是心情不好,他能麵無表情地踩碎一顆頭顱,他能麵無表情地站在屍山血海中,他能扛著往生毀天滅地。
“妖界,本座說了算,懂?”
陌歌冷眼看著剩下的數百人,似乎這一次誰要是再說一句不服氣,他會立馬毀了整個妖界。
沒人敢再有異議。
他們怕了。
他們不想死,不想死無全屍,不想死得麵目全非。
幾乎是一瞬間,眾妖臣服,不停地喊著:“妖帝千秋萬載,一統四海八荒,天地萬物任由妖帝差遣。”
梁菱的眉頭已經皺得不能再皺了。
原來他不是不在乎有沒有妖怪臣服他。
而是他剛從極度深寒域出來時,妖魂缺失,妖力被搶,身體不適,所以他不著急去樹立威望,也順水推舟地放過了望月等人。
梁菱目光複雜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數十具屍體,心裏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因為她為陌歌溫養妖魂,他們或許就不會死,就不會死得這麼慘!
照這樣下去,陌歌接下來要對付的,便是人間。
梁菱心驚,急忙一躍而起,手中神兵年華橫掃過去,一記驚雷灌頂打在陌歌站著的地方,用了十成的靈力,生怕被陌歌躲過了。
他利用她的同情心濫殺無辜。
她不能再對他萌生任何影響決斷的感情。
陌歌必須死,若不然,這場浩劫,必定會到來,到時候便是生靈塗炭。
可是她十成靈力打出去的驚雷灌頂,被陌歌輕而易舉躲過了,不知不覺中,他鬼魅的身影去到她的身後,大手摟住了她的腰,薄唇貼著她的耳垂,聽不出是何意思地輕笑一聲。
“好大的脾氣,剛才還與本座親熱,還與本座相擁而眠,現在就忍無可忍對本座下殺手?好狠的心呢,三百多年,你的心依舊這麼髒。”
他的鼻息零零散散吐在梁菱耳側。
梁菱隻覺得萬分危險,想將他推開,卻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梁菱氣憤道:“你的心才髒!你究竟要殺多少人,才肯善罷甘休?”
陌歌仰頭看天,一抹深意在眼底暈開,半晌,才道:“他們該死。”
“那是你認為!你憑什麼決定別人的生死?”梁菱氣急,根本無法理解陌歌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