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靜靜地打量了它一瞬,想確認眼前的人究竟是寧望烯還是陌歌。
寧望烯瞅她一眼,轉身進了大殿。
梁菱急忙跟了過去,喊了聲:“大師兄!”
寧望烯腳步猛然一頓,忽然轉身看著她,然後,一步步逼近她,直到將她抵在門框上,才抬起手將她攔在身子與門之間,垂眸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為什麼會和戰焱在一起?你不是應該和君漫卿在一起的嗎?”
梁菱用打量的目光看著他,好半天才呢喃了一聲:“大師兄?!”
竟然真的是寧望烯!
那麼,在深山裏掐住君漫卿的脖子,並且說他們是狗男女的人,難道也是寧望烯?
梁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寧望烯不喜歡她看自己的眼神,更何況她在想什麼,他又怎麼會不清楚,隻是他不想與她討論這個問題罷了。
他的頭壓低了一些,再次冷漠地問道:“為什麼和戰焱在一起?”
他的質問讓她感到委屈極了。
為什麼和戰焱在一起?戰焱對她下手為的不就是對付他嗎?
梁菱揚了揚下頜,冷著臉說:“你現在是怨我壞了你的計劃嗎?因為我,所以你沒有殺得了荀勳。”
寧望烯顯然沒料到她膽子竟然這麼大,竟然當著他的麵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更何況,她是不是把自己抬得太高了?
想到這,寧望烯冷哼一聲,幾分危險的意味逼近梁菱,他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隻是不想他那麼快就死,太弱的對手本座向來沒有興趣,並不是因為你。”
他冷冷地覷了他一眼,在梁菱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麼時,他卻什麼也沒有做,隻是緩緩抬起手,將她放開,轉身便往裏走。
寧望烯的腳步沒有邁出去幾步,便被梁菱抓住了手腕。
他的腳步一頓,卻沒有立馬回頭去看她。
梁菱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可既然已經抓住了他的手,那麼她就不想放開,便猶豫著問:“是你嗎?大師兄。”
寧望烯冷笑了一聲,並未直接回答。
這一刻,梁菱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敢肯定地說,寧望烯和陌歌完全融合成一個人了,並且,他記起了梁菱上神死前對他做的事情。
她再次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
就算他誤會了梁菱上神做的事情,可是這一世,她對他的感情,難道是假的嗎?他怎麼能對她這樣呢?
寧望烯忽然嗤笑了一聲。
梁菱從未見過這樣的寧望烯,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陌歌。
眼前的男人陌生得可怕。
他緩緩側目,用餘光看著她,好半天才說:“你記得之前你對我說過的話嗎?你說沒有人可以決定別人的人生,沒有誰生下來就該按照別人指的路走下去,我也可以有私心有欲念,為什麼生下來就是為了守護人間活著。”
這是梁菱知道他的身體裏被打入了功德印時說過的話,大致上就是寧望烯說的這樣,梁菱當時氣急敗壞,幾乎恨不得殺了將功德印打入寧望烯體內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