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然長老急忙道:“彥少宮主不必客氣。”
彥錦邑艱難地扯了下嘴角,用眼神示意延然長老可以開始了,他生怕浪費一點兒時間,所以幹脆沉默無言地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延然長老知他心急如焚,也沒再多說,立馬掰開寧萱妤的眼睛看了看,又撬開寧萱妤緊閉的嘴巴看了看,然後兩根手指搭在寧萱妤的手腕上,號起脈來。
隨著延然長老的動作,屋內安靜到隻剩下眾人輕微的呼吸聲。
而這時,一道匆忙趕來的身影打破了屋內的寧靜,隻見一片錦緞明黃衣袂出現在門楣處,緊接著君漫卿頎長的身影風風火火闖入,他環顧一眼四周,最後視線落在尹幻鬱身上,大步走了過來。
“阿娘!”
尹幻鬱瞬間蹙了眉頭,急忙看了眼身旁的霽月宮弟子,眸光裏夾雜著幾分詢問——少主怎麼來了?!不是說了不許讓少主知道掌門的事情嗎?!
那弟子表示很無辜,急忙咬牙搖頭——並沒有在少主麵前提起掌門的事情!
尹幻鬱微訝,對視的目光被君漫卿打斷,君漫卿沒在房間裏看到君無敵,眸光裏有一抹隱忍的失落閃過:“阿娘,父親何在?”
“卿兒!你怎麼來了?!”
尹幻鬱迎了過去,順手推著君漫卿離開了房間。
待周圍沒人,君漫卿這才頓住腳步,道:“我想了想,覺得對父親說的話太過分了,所以特意趕過來向父親道歉,我並不是有意出言不遜,隻是……隻是當時太擔心大師兄……”
君漫卿的話直擊尹幻鬱的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靜默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眼尾微微濕熱,她才一把握住他的手,顫聲道:“兒子,你果然長大了,有些道理不用阿娘教你,你也能自己參透了。”
君漫卿喜歡被拍馬屁,可不喜歡這樣直接真摯地誇讚,他有些別扭地將手抽回來,背過身去,微垂著頭,道:“什麼道理不道理的,我不管那些花裏胡哨的,隻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太好,父親為仙門百家和天下人已經操碎了心,我不該再讓他焦心。”
他是尹幻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兒子,尹幻鬱比誰都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性,她欣慰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拍了拍君漫卿的肩膀,道:“你能這麼想就夠了,你們父子二人能和和睦睦,是阿娘的畢生所願。”
聞聲,君漫卿急忙轉過身:“阿娘,父親呢?怎麼沒看見父親?”
尹幻鬱的手就那樣僵在了半空。
君漫卿眉頭動了動,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又道:“阿娘,父親去了哪裏?我想當麵和他說聲抱歉,是我說話沒分寸,定是讓他生氣了。”
尹幻鬱心口痛了幾下,眸光有些閃躲,像是自言自語地道:“父子哪有隔夜仇,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不會生你的氣,煉焰蜀沒什麼事,你回霽月宮吧。”
說罷尹幻鬱便將手指從君漫卿溫熱的大手裏抽了出來。
君漫卿察覺到不對勁,眉頭猛然一皺,著急道:“阿娘,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父親去了哪裏?還著急要我走?!父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