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一次,最後一次,我一定趕他走,他若是執意不走,我絕不姑息!”
望月懇求地看向他,隻希望他能夠點一點頭。
寧望烯沉思片刻,將往生收了起來,垂眸看望月一眼,道:“去吧。”
望月見狀,簡直不可置信,愣了一瞬,才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多謝哥哥。”
寧望烯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往裏走去。
望月急忙衝出大殿,外麵的暴風雪並沒有停,加上雨水,便是暴風雨夾雪,且都不是普通的雪雨,君漫卿險些撐不住倒下去。
見望月匆忙出來,君漫卿蒼白的臉上湧起血色。
對上君漫卿那雙從死寂變得晶亮的眸子,望月拳頭瞬間拽得死緊。
這讓他怎麼說……
他該怎麼說……
他不想再看見君漫卿希冀幻滅的模樣。
君漫卿腳步趔趄地走向他,有些急,可越急便越是踉蹌。
望月始終不急不緩地往他麵前走,在距離君漫卿還有幾步距離時,他忽然頓住腳步。
君漫卿見他神色不對,將原本想說的話盡數咽了回去。
望月緩緩瞌上眼,似是在隱忍,半晌,才又緩緩卷起眼簾,薄唇輕顫著低聲說:“你走吧!”
君漫卿張了張口:“我……他和你說什麼了?”
望月冷聲道:“立刻滾!”
君漫卿不依不饒:“他究竟和你說什麼了?你為什麼突然變得……”
說話間他將手中的雨傘舉到了望月頭頂。
望月輕睨他一眼,眼底沒有半分暖意,內心卻如被什麼狠狠紮了一下,他猛然抬手,手腕磕在了傘骨上,隨即“啪嗒”一聲輕響,雨傘掉在了積雪的青石板地上。
“讓你滾!你是不是聽不明白?!你要是再不走,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君漫卿愣了一瞬,隨即垂眸看向滾落在腳邊的雨傘,雨水順著他光潔的下頜一滴一滴落在傘骨上,他忽然抬眸,緊緊盯著望月,堅定不移地道:“我不走!我不會走的!我要他跟我回去,回去看一看父親。”
望月的心頭在滴血。
怎麼那麼傻!
裏麵的那人,根本不會見你,更別說跟你回去,你若是強留下來,下場隻有祭刀,我能跪下來求他一次,不可能第二次他還會答應放過你。
兩人短短的對視間,望月將所有想說的話強忍回去,他忽然伸出手,一把妖氣幻化的長劍出現在手中,手肘微彎,抵在了君漫卿的胸前。
“滾!別逼我動手!”
這是望月最後的忠告。
他不能耽擱太長的時間,寧望烯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
君漫卿的身體不退反進,望月不由得往後縮了縮手,這一動作落在君漫卿的眼裏,他不由得嗤笑一聲:“我不信你會殺了我,一定是他逼你的對不對?他當真如此狠心?!他竟然絲毫不念及舊情!”
望月不想君漫卿恨寧望烯。
他道:“這和他沒有關係,隻是這望宮不是誰人都能來去自由,如今局勢動蕩難平,你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天,誰知你到望宮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所以,你現在該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