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定定地看著他,並沒有立馬站去他身後,強大的靈力壓得她呼吸不順,嘴角緩緩流出鮮血。
彥錦邑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道:“當初篪靈台上,你也是這樣毅然決然地站在我前麵,快過來,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梁菱終是笑了笑,搖了搖頭:“我能撐得住…………”她回眸看了眼陌歌和君漫卿,她道:“我信他們,在我撐不住之前,他們會贏,一定會。”
這場戰役持續了多久似乎沒有人能夠說個準確,太過壓迫,太過駭然,六界之戰奪取的性命多不甚數,所有人都隻記得最後一道滔天氣流猛然蕩漾開,緊接著所有人都被氣浪吞噬。
梁菱不知道自己死了沒有。
她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她猜測自己恐怕是下了地獄,像她這樣滿手血腥的人,愧為修士,死後自然不能上九重天。
這樣毫無知覺的時間不知持續了多久,忽然有一天,梁菱總算又聽得見蟲鳴,聞得到空氣中甜絲絲的花香,那日晨光熹微,梁菱緩緩睜開了眼。
她本以為自己應該在地獄,卻不料躺在霽月宮弟子房中!這是她睡了幾年的床,她不可能記錯,這確確實實的霽月宮弟子房!
梁菱來不及穿上鞋,便光著腳跑了出去。
“陌歌………大師兄……”
“君漫卿………”
“阿月………錦邑……”
她拚命往前跑,可是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她沒有半分思考便往悅仙居跑去,因走得太快身體還很虛弱,在快要到悅仙居時,腿腳一軟,往地上跌去。
就在這時,眼前白色衣袂翻飛,她的腰肢被一隻微涼的大手攬住,鼻子嗅到了那熟悉的淡而深遠的香味兒,梁菱急忙抬眸,便看到他語氣略急地喚了聲:“阿菱!”
梁菱的眼眸瞬間紅得仿佛快要滴出血,心頭仿佛被什麼紮了一下。
抱著她的人可不就是寧望烯嗎?
沒錯,是她記憶中的大師兄,是她心心念念的大師兄,是她一見傾心終不悔的大師兄。
“大師兄!”
梁菱哽咽著,一下摟住了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唇瓣準確無誤地覆蓋上去。
兩人忘生忘死地擁吻到四肢發麻,才難舍難分地鬆開了對方,他的唇瓣都被她啃破皮了,梁菱含淚“噗嗤”笑了出聲:“大師兄,你真傻。”
寧望烯神情淡漠,實則內心滂湃,他道:“你更傻。”
梁菱再次撲進他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歪著腦袋看著他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死了,沒想到我還活著,我們都還活著。”
寧望烯嘴角勾了勾,沉默不語,隻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
梁菱問:“那天………最後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寧望烯道:“這你得問他,我醒來時,便已經在霽月宮。”
寧望烯口中的他便是陌歌,看來隻能等陌歌出現,再問了。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