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菱咬了咬嘴唇,忍著沒再說什麼。
不解釋就不解釋,他不愛聽她還不愛說,昨晚與她抵死纏綿,早上起來換個意識就翻臉不認人,他明明知道他和陌歌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能對她生氣?
就這樣,兩人竟就因為昨晚的事鬧起情緒。
寧望烯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向來顧全大局的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明知道都是他,竟還這麼生氣。
全身力氣都用去哄陌歌了,就算要哄他,也得等她休息夠。
梁菱埋頭扒拉著碗裏的飯,一口菜也不吃,人在吃飯,心卻不在飯桌。
寧望烯隻用餘光瞥了幾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
她還委屈上了?
寧望烯兀自無奈地搖了搖頭,夾了一塊糖醋鯉魚放進她的碗裏:“多吃點。”
梁菱猛然抬眸看他一眼,隨即越發委屈,複垂下頭,筷子戳了戳碗裏的糖醋鯉魚,沉默不語,不願意吃。
她在等他哄哄她。
可是,她隻如願了一半,畢竟寧望烯這人哄人的方式很特別,專挑別人的七寸捏。
他不動聲色地說了聲:“一會去九重天看阿月和漫卿,你要是沒力氣,便留在霽月宮吧。”
梁菱用筷子狠狠插在魚塊上,眉頭挑高,猶豫一會,終於好好吃飯了。
寧望烯悄無聲息地勾唇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好在寧望烯有良心,真要去九重天的時候,沒讓她自己禦劍,而是將她背起來。
梁菱這才滿意了,冷哼一聲:“我們怎麼上去啊?雖然靜殤不在了,可九重天也不是能隨便上去的。”
寧望烯道:“漫卿差人送來了通行令,更何況,有陌歌這一身妖力,上去一趟,輕而易舉。”
梁菱笑了笑:“我以為你連這一身妖氣也不屑於使用呢。”
寧望烯腳步一頓:“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菱急忙道:“好好好,開玩笑呢,快走吧,我想盡快見到他們,這霽月宮隻有我們二人,也太孤獨了。”
寧望烯:“………”
真是不能好好說話,他無比珍惜和她在一起的二人時光,她卻覺得這樣美好的時光令她感到孤獨。
九重天,與梁菱記憶中區別很大,畢竟過去了三百多年,不可能一成不變,更何況,現在是君漫卿當家做主,陳設得按照他的意願來。
六界大戰後,梁菱和寧望烯的麵孔天兵天將都不陌生,再加上寧望烯亮出君漫卿給的通行令,天兵天將立即放行。
其中一人還不忘提醒道:“君上在金鑾殿處理事務。”
梁菱雖沒來過九重天,卻記得九重天的路。
這九重天,寧望烯竟也不覺得陌生,他知道這樣的熟悉感是因為陌歌的潛意識,曾經陌歌為了見梁菱,這九重天明著暗著來了不知多少次了。
金鑾殿
兩人還未走到正門,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夾雜著煩躁傳來:“這麼多!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呈上了,靜殤這麼千萬年來養的都是些什麼廢物!偌大的九重天,連個處理雜事的人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