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夏瑾依環視了一下教室,從來不曠課的姚香菱今天卻沒來。詢問了一下學生,才知道自從國慶節之後就沒再來上學。生病在家一連曠課四天,這讓夏瑾依有些著急了,放學之後,她急撩火燎得就要去家訪。
操場上,黎平川送走了附近的學生,拿著粗麻繩和水靴,準備和陳東一起帶著六名學生過沐蘭溪。
見夏瑾依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伸手將她攔下,揶揄打趣道“依依你幹嘛去?這才剛出院,走路都不穩,小心你家長老的緊箍咒!”
夏瑾依揚手拍了一下黑手臂,臉色一板“我無心跟你玩笑!姚香菱一連四天都不來上課了,我得去看看!”
陳東咧嘴一樂,笑道“咱們現在不是有顧大夫嘛!小感冒算什麼?夏老師你就安心呆著,讓顧大夫去看看,你去了也不頂事不是?”
“村長說得是,讓你家長老去!”
黎平川的話還沒說完,夏瑾依就已經向廚房跑去。心焦如火,一場活動下來,她中暑了在醫院躺了一個禮拜,這才好起來!而她擔心的是,大山裏條件有限,村民們生活困苦,對於疾病從來都是能拖就拖。
萬一孩子跟她一樣,也是中暑了,發燒了。她家裏就她爺爺在,要是老人性子慢,就這樣一直讓孩子燒著,那不是毀了嗎?
夏瑾依疾步走進廚房,看見忙碌的身影,上前扯著就往外走“海棠!你別搗鼓吃的了,陪我去姚香菱家看看,聽說孩子感冒了,已經四天都沒來上學了。”
顧海棠被拽得衣服袖子都變形了,索性一把摟住小身子“哎喲!別急別急!我這就回房拿醫藥箱,你聽好了,在家看著電飯鍋,裏麵燉著藥膳粥呢!”現在他覺得,黎平川叫夏瑾依朝天椒,比自個兒喚她小妖精要貼切多了。這火辣辣的勁兒,燒得人暈頭轉向!
夏瑾依鑽出小腦袋,瞥了一眼冒著白煙,咚咚咚作響的電飯鍋,說道“把插線拔了,不吃又能怎地兒?我跟你去!”
說完掙脫著,就要上手,結果被顧海棠幾乎是拎小雞一樣拎出廚房“我自己去,我有長嘴,我會打聽學生家在哪?你老老實實在家給我呆著,要再敢說半個不字,你看我什麼收拾你?”
一陣威逼聲落下,夏瑾依的屁股已經懟在了臥床上。抬眸怯生生地瞄了一眼帥到逆天的未婚夫,努了努嘴,乖巧的點了點頭。
某人這才滿意的鬆開手,轉身背著醫藥箱走了!
夏瑾依瞪著一雙急吼吼得雙眼,衝著空蕩蕩的門口,慫得隻剩下小聲的嘟囔聲“占著自己人高馬大,動不動就欺負人!你家明明不是住在海邊的,為什麼總是管得這麼寬?”
顧海棠到姚香菱家時,太陽剛剛落了西頭。走進院子,望著眼前老舊的石頭房,他心裏重重地歎了口氣,一路走來,除了狹窄的小道,崎嶇的山路,就是這破舊的房子。
屋頂上的煙囪,冒出陣陣白煙,身姿嫋嫋,隨著晚風東飄西蕩,最後消散無蹤。顧海棠邊往裏走邊叫喚“有人嗎?請問有人在嗎?”
姚香菱的爺爺姚東升正在廚房做飯,聽見叫喊聲。連忙走了出來,見是陌生人,一雙渾濁的眼睛頓時變得犀利,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找誰啊?”
顧海棠被老人家盯得有些發毛,連忙亮出自己的身份“叔,你好!我是夏老師的愛人,我叫顧海棠。夏老師聽說姚香菱生病了,因為我是大夫,所以她讓我來看看孩子,她還好吧?”
聽說是夏老師的愛人,姚東升這才放下心裏的戒備。帶著他往臥房走去,嘴上叨叨著“發燒,燒得也不厲害,就是斷斷續續,撓人!”說完又想起什麼,腳步頓了頓,轉身黃色的眼珠子一滾,問道“我聽說夏老師也生病住院去了,都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