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考99分比考0分更難過。
因為人生最痛苦的不是不曾擁有，而是差一點就可以。
莫名煩躁。
他很清楚原因。
最想靠近的人，似乎已經再也不能隨意靠近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想放手。
不甘心。
你怎麼就不能等等我呢……
碩大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瘦長的身影，在這裏往下眺望視野開闊，可以清晰的看見樓下的一切，那個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兒正和一個高大的身影緊貼在一起，笑容燦爛，她的笑有多甜，他的心就有多痛。
他突然恨起自己5．0的視力來。
不知道還可以騙自己，也許她也同自己是一樣，心心念念不敢忘記，也許在她的心裏也有一個地方是為自己而留。如今清楚地看見，明確的知道，當真是連騙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
從沒擁有過，如今算是徹底失去了嗎？
他看的專注，絲毫沒差覺身後有人靠近。
“幹嘛呢？”禿頭大叔在身後給了陽炎一腳：“9：30開會，趕緊過來，逮到機會就翹班啊。”
陽炎理了理衣服，跟在禿頭大叔後麵，狀似隨意的問道：“剛才麵試的那個怎麼樣。”
禿頭大叔想了想說：“還行吧。”看著挺機靈，抗壓能力有待提高啊，當他說去罵副總時，她的嘴大的都可以吞下她自己的頭了。
“能來嗎？”
“那誰知道，又不是我一個人定的。”禿頭大叔停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恩？幹嘛，你認識？這麼關心，一點不像你。”
陽炎笑容不減：“算是吧。”
“算是？一看你這個笑我就知道不會是算是這麼簡單的事！篩簡曆時特意挑出來的？”
“那也得看專業啊，我是那種人嗎？”
“這可不好說……”
方艾艾走在路上，突然怎麼也邁不動步了。
小凡？
這麼親密的稱呼。
是啊，他們一直就很親密不是嗎……
一些話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出來。
“你為什麼和我總是沒話說，和……莫小凡就有那麼多話聊？”
顧亦楞了一下，隨即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方艾艾盯著他的眼睛：“你那麼聰明，看不出我想說什麼嗎？”
顧亦惱怒道：“我以前在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可理喻。”
方艾艾話中帶刺：“所以你現在發現了，後悔了？”她心裏隱隱有一個聲音再說這樣不好，不可以說話這樣傷人心，可那聲音終歸還是太小太小，馬上被她的滿腔怒火壓了下去，現在的她沒有一絲理智可言，什麼話傷人就想說什麼話。
“我們又沒怎麼樣，現在發現也不晚吧，既然你覺得我不可理喻，那你盡管去找可理喻的人好了。”
果然顧亦一聽此話立馬炸了：“方艾艾吵架歸吵架，你這麼含沙射影的什麼意思！”
方艾艾眼眶發紅，聲音裏帶了哭腔：“我什麼時候含沙射影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顧亦不耐的掃她一眼，甩下她，徑直往前走。
方艾艾被他的態度氣到，上前拉住他：“你總是這樣，有問題永遠隻會沉默，永遠不知道和我溝通。”
顧亦瞪了她半晌，歎氣道：“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和現在的你說。”
方艾艾不依不饒：“那你想和誰說。”
顧亦壓著怒氣：“夠了啊。”
方艾艾：“夠了的是你才對！”
顧亦甩開她的手：“我真是瘋了，才想來接你！”
“不，瘋的不是你，是我！”方艾艾朝著顧亦大喊，路過的行人不時瞄她一眼，眼角眉梢全是看熱鬧的味道。
方艾艾被看得惱了，大吼：“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吵架嗎？”
一聲河東獅吼果然奏效，路過的行人步伐都加快了。
慢慢冷靜下來的方艾艾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讓她自己不寒而栗。
自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連她都認不出來，歇斯底裏，一點小事說個沒完，一遍一遍又一遍，儼然一個潑婦。
她變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大概這就是一個愛說的人和一個不愛說的人在一起的後遺症吧。
愛說的變的更能說，不愛說的變的更沉默。
都說好的愛情，會讓人變的更優秀，那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看著顧亦那張由於憤怒而發紅的臉，她突然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