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辭職了。
當方艾艾把辭職信放到李哥的桌上時，他看起來很憂傷。低垂著眼，憂傷的問她原因，方艾艾如實的說，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要回家。李哥憂傷的表示，自己看錯了人，沒想到她連實習期都沒熬過就要走，還說什麼如果以後想通了，可以再回來，方艾艾一陣感動，然後李哥在她感動的目光下說。
“你來了我也不要你！”
……
她就知道！
在李哥這裏，感動什麼的，就是那浮雲啊！
李哥拉著她，從天南扯到地北，又從地北扯到天涯，方艾艾想著怎麼著也是最後一次聽他嘮叨了，硬著頭皮和他打哈哈，就這麼一耽擱就到了中午。最後滿身疲憊的方艾艾抱著箱子去和同事們告別，雖然她來的不久，可以說是很短，非常短，短到用手就可以數出來。可是和同事相處的還是很不錯的，幾個女生還扯著她說舍不得她離開，就這樣又拖了半個多小時才走，走之前還被趙小熙威脅給她打掃衛生。
方艾艾一邊懷疑自己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一邊往外挪，等好不容易挪到門口，愣住了。
陽炎早就等在那裏。
這也是要送她？
她的人緣這麼好的？
陽炎靜靜的站在那，看著方艾艾一點一點走進自己。
他有幾天沒見她了，記不清了，她似乎瘦了一點，氣色也不是很好，想想也是，經曆過那樣的事，氣色又怎麼會好。
幾個小時前她辭職了，以後還有有機會見麵嗎？
方艾艾抱著箱子，一步一步走過去，笑著和他打招呼，“嘿！陽經理。”
想了想又說：“以後大概隻能叫你陽同學了。”
陽炎微微抬頭，視線對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裏閃爍著別樣的光彩，一開始他就是被這樣一雙眼睛吸引，然後對著這雙眼睛看著自己一點點沉淪，再然後看著她在不屬於他。
不，她從來都沒屬於過他。
從來沒有。
兩人肩並肩走了好久，一路無話，方艾艾有點鬧不明白，陽炎應該是特意來送自己，又不是生離死別，為什麼氣氛這麼沉重，當時畢業也沒見他這麼沉重，難道擔心她辭職了養不活自己？
這個擔心倒是很有必要。
他瞄了一眼她的側臉，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說：“之前的事……抱歉沒能幫上忙。”他接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顧亦已經在那了，跟在顧亦身後的她似乎很開心。
總是這樣。
一直是這樣。
他總是會晚一步。
有時候，晚一步，就是一輩子。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沒有辦法。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哎！
陽炎看起來很難過，方艾艾不是很明白他，他為什麼這麼難過，她不是好端端站在這了？
方艾艾想了想說：“本來就是我自己不知死活，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今天辭職高興，要不請你吃飯？三文魚還是牛排？”雖說她不太愛吃，但這些話，她是認真的，陽炎他……是真的對她好，感情的事她做不了主，飯還是可以委屈自己一兩次的。
“你不用這樣，特意請我吃飯。”
“我們之間，”陽炎停下腳步，抬眼看向她，突然愣了一下，隨即別開眼，說：“我不想算的這麼清楚，現在是，希望未來也是。”
方艾艾心裏咯噔一下，這眼神，這語氣，這這這！
這是……
要表白的節奏？
“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可能沒用了，但我必須要讓你知道，也為了讓自己沒有遺憾。”
完了！完了！要來了！
“我喜歡你。”
方艾艾……
果然是表白啊！
不對！
他不是表過白了嗎？為什麼還要再說一次？表白狂魔？
真讓人頭大啊！
方艾艾思考著自己怎樣說會顯得婉轉一些，可是無論怎麼婉轉都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