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二次跟李月麵對麵坐在一起，喝酒談心。
不同的是，這一次我們的心態發生了變化，跟第一次交談時，天差地別。
比起第一次的生疏，這一次我們心知肚明，隻需要把話徹底聊開就行。
“抱歉……”
“你已經不需要道歉了。”我看著她，說道。
從下午開始，她就一直用這種的帶有歉疚的眼神看著我，看來我還是判斷錯誤了，她並不是那種執迷不悟不知悔改的人，而是一時好麵子才倔強了些，其實她心裏，是很內疚的。
“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把話直說了，我好像也能猜到你想做什麼，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
“我……”李月有些局促，似乎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見她扭捏，便直說了，“是因為直播的事，對嗎？”
她麵露窘迫，承認了，“嗯……我不得不承認，一開始我選錯了方式，我沒有自己的直播方式，隻懂得去效仿我的朋友。於是把自己假扮成富人，但實際卻是，我跟我朋友不同，我根本沒有足以支撐這個人設的財力，她卻可以。”
“時間久了，我才發現這其中的危害，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給自己立的人設，已經深入粉絲心中，事到如今才去解釋的話，我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以為你已經沒有錢去買那些奢侈品了對嗎？”我問。
她苦笑一聲，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我還欠了不少錢，那些借錢app，我幾乎都用了，可以說是負債累累，直播收入跟我的付出根本不成正比。”
“看來你那天跟我訴苦，也並不都是假的。”
“對不起，我當時確實是想要獲取你的同情，才假裝喝醉了，然後跟你訴苦，因為我看到你的微博……直到你是一個喜歡幫助別人的人，所以我想，隻要我稍微表現的可憐一點，你就會幫我……”李月說著，頭越來越低，“抱歉，我利用了你。”
“我知道。”
“你知道？”她有些驚訝。
“隨時能從包裏拿出白酒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喝醉呢。”我很是平靜的說道。
她愣了一下，隨後苦笑，“原來一直以來，我都像個小醜一樣自以為是，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呢，結果我才是愚蠢的那一個。”
我皺了皺眉，“但，你說的有些話也是真心話對吧。”
她抬起頭來看我。
“你說……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學習，要依靠自己，至少要有個高學曆。我相信，你那句話是真心的。”
她突然怔了一下，隨後……捂著臉，痛哭流涕。
我並不驚訝於她現在的反應。
人在意識到自己犯下愚蠢的錯誤時，留下的懺悔的眼淚，我很高興看到她這樣。
“所以你終於明白……你之前做的事有多麼愚蠢了吧。”
“我明明經曆過學曆低帶來的痛苦，卻差點又把小亞拉入深淵，她明明是個好孩子。”李月哭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