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抱住黃安然的時候,黃安然的包已經被扯落到了地上,白襯衫也崩了三個扣子,丸子頭像是雞窩一樣,驚慌未定的臉透著蒼白。
秦牧擰眉,脫下衣服裹住黃安然。
一旁鬧事的人輕蔑的看了一眼秦牧,厲聲嚷起來,“你誰啊你!裝什麼大尾巴了護著黃安然這女人?”
黃安然聽那人開口,抓著衣裳的手指因用力指尖泛白。
秦牧感覺到懷著的人在抖,扯著衣服把她整個罩進去,這才冷冷開口,“一群人對一個小姑娘拉拉扯扯,過分了。”
“過分?”
那人嗤笑出聲,滿臉的不耐煩,“她治死了我爸!我過分?要不是她我爸現在還活著!”
話音落下,以那人為首的一群人朝他們圍了上來。
秦牧看了他一眼,拉著黃安然護到身後。
黃安然掙紮著露出腦袋,蒼白的臉色因動作染了一抹紅,又見到那群人圍了上來,一把抓住了秦牧的手。
秦牧的手掌寬大溫暖,但也因這群人的上前溢出了薄汗。
他能保證自己在這群人中脫身,可加上黃安然,擺脫這些人的可能就降低了一大半。
“動手!”那人嚷了一聲,抬頭去看秦牧,“這可不是電影,自身難保還想著英雄救美?我呸!”
秦牧踹開那人,握緊黃安然的手跑了。
黃安然伸手抓著外套,喘的上氣不接下氣,“謝謝你。”說了這句,她又看向了四周的道路。
在這裏活了二十幾年,她很清楚該選擇哪條路。
“秦牧,走這邊!”
秦牧看了一眼左邊,果斷的轉了過去。
黃安然比他更熟悉這裏,她說走左邊,就不會錯。
二人拐進巷子從左邊出來,沒見到那群人,秦牧這才詢問道“你跟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那人說的,是真的?”
“我……”
黃安然喘聲開口,長時間不運動,才跑了這麼一段距離就累的不成樣子。
秦牧看向她,微微擰眉,“休息一會吧,那些人暫時不會找過來了。”
“嗯。”
黃安然點頭,披著他的外套坐了下來。
好一會兒。
她覺得自己做的腿都麻了,才和秦牧說道,“方才的那個人是在十五天前把他父親掛到了我的名下就診。”
秦牧的臉色微冷,卻沒打斷她安靜的聽著。
黃安然笑笑,繼續說道,“他父親是燒傷,家裏羊圈起火的時候進去羊圈護著羊,百分之七十的燒傷。”
“其中,百分之三十是重度燒傷。”
黃安然深吸一口氣補充,聲音不大,字句清晰。
一旁在聽的秦牧緊抿著唇,顯然也沒想到那人的父親是這樣的情況。
黃安然看了一眼秦牧,扯著衣裳裹緊了些,又繼續道,“原本他們是在市一院就診,植皮一次,前前後後花了三十幾萬,拿不出其他錢,就想著保守治療。”
“他們在這!”
突然有人叫起來,被甩開的那群人一股腦的擠到了小巷前麵,將他們圍堵在了裏麵。
被秦牧踹了一腳的那人胸前還有鞋印,狠呸了一口唾沫走到了最前麵,“你們跑啊!怎麼不跑了!”
秦牧挑了挑眉,側身從衣裳兜裏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