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王府書房。
楚慕寒一身常服,麵如冠玉,眼下顯而易見的青黑也沒有影響他的俊美不凡。
他伏在書案後,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昨晚喝酒宿醉,府中又鬧了兩個刺客,驚動了飛龍衛,楚慕寒到現在都沒曾闔過眼。
太子假借關心兄弟的名義,怕三王府內潛藏餘孽,好心要派飛龍衛幫他徹查一番。
楚慕寒在府內養有私兵,犯了大忌,怎麼敢讓飛龍衛來搜查?
於是拒絕了太子的“好意”,太子雖然沒堅持,但到底還是起了疑心。
更像是在印證,假冒他王妃的那個女人,就是太子派來的。
昨晚的那個男刺客,恐怕也是太子派來,想要來他府內一查究竟的。
危機四伏,如履薄冰。
“王爺。”
侍衛聽雨走了進來,恭敬地行了禮。
“免禮,可是查出了什麼?”
聽雨神色略顯凝重,遞給楚慕寒一副畫卷。
楚慕寒打開,是一副女子的畫像。
長相和那位假王妃極為相似。
隻聽聽雨道:“屬下派人在京城搜查了多日,總算找到了一個南國公主送親使團的人。恰好那人善丹青,屬下便讓他畫了南國公主的畫像來。”
“聽雨,你有沒有覺得,這畫上的南國公主,和誰長得很像?”
聽雨猶豫了一下,如實道。
“屬下愚見,覺得她和府裏的王妃,長得很相似。”
“那個叫碧兒的侍女那裏,可有問出來什麼?”
“屬下還沒來得及對她嚴刑拷問,隻是威脅了一番,她就害怕地招了。真的南國公主早在新婚那天便逃婚,現在這個,是她安排好的替身。”
楚慕寒合上畫卷,冷笑一聲。
“楚慕辰準備的倒是充分,這真的和假的,長得倒是一模一樣的。”
“太子用心實在險惡。”聽雨憤憤不平,“一張人皮麵具,少說也得做上十天半個月。看來太子和南國早有勾結,欲置王爺於不義。”
“不過,這不太像太子的作風。”
楚慕寒慢條斯理地分析。
“楚慕辰向來張揚,他要的不是讓我吃暗虧,而是當著眾人的麵出大醜。按照楚慕辰的性格,他巴不得三王府新娘逃婚的消息傳出去,最好全天下都知道,好讓我麵上難堪。但他沒有這樣做,反倒派了個人戴上人皮麵具,裝得和南國公主一樣。”
聽雨猜測,“太子許是放長線釣大魚?”
楚慕寒眸色深沉,“不像。”
他很了解楚慕辰其人,他要真的有那等城府,現在早就登基稱帝,哪用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似的,躲在自己舅舅的身後?
聽雨又道:“也許這不是太子的主意,傳聞國舅府裏有個世外高人,每每為他出謀劃策,國舅才能坐享滔天權勢。這說不定是那位高人為太子謀劃的。”
雖然沒人見過國舅府裏的世外高人,但楚慕寒一係皆認為,這些年來,一直有人在背後提點王承。
否則,以王承的那點能耐,怎麼可能如此順風順水?
說王承是“扮豬吃虎”,楚慕寒都覺得侮辱了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