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輕衣小心謹慎,確認周圍沒人在看著她,才把信條從翠鳥的腿上取了下來。
沒辦法,她現在的身份太過尷尬,很容易就會被楚慕寒再次打成太子派來的奸細。
信上,風笛落先解釋了一下他沒有來救淩輕衣的原因,他被師父派去南國偷一個很寶貴的東西。至於東西是什麼,他賣了個關子,等見到淩輕衣再說。
淩輕衣看了也沒覺得生氣,畢竟師兄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她雖然希望師兄能來救自己,但也沒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人還是要靠自己的。
同時,她也鬆了口氣,看來那天晚上和她一起出現在三王府的刺客,不是風笛落。
淩輕衣倒是被那個“很重要的東西”勾起了好奇心。
風笛落作為神偷的徒弟,見過的好東西數不勝數。又不像她一樣見錢眼開,他能用“寶貴”來形容的東西,定然是人間珍寶。
然而,在信的末尾,風笛落卻特意叮囑了她一件事情。
“輕衣,務必要把七彩琉璃盞拿到手,它很重要。”
淩輕衣疑惑了。
她雖然喜愛珍寶,但對所有的珍寶都是一視同仁,不會特意去偷某一樣。
這次來京城偷七彩琉璃盞,也隻是因為和師兄打了賭。
盡管沒偷到七彩琉璃盞,但是拿到了很多別的寶貝,她照樣很開心。
這七彩琉璃盞到底是什麼來頭?
能讓風笛落以掌門之位和她打賭,現在又特意叮囑她一定要拿到?
淩輕衣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
師兄總是不會害她的。
“師兄,你放心,我肯定能拿到的,你就等著乖乖當掌門吧。”
把小字條放在翠鳥腿上,看著它撲騰著翅膀飛走,越來越遠,直到身影完全消失。
淩輕衣揚聲高喊道。
“丹杏。”
她這次回府之後,原來伺候她的碧兒已經不見了。
淩輕衣大致也能猜到她的下場,楚慕寒的王妃逃婚,碧兒也算是幫手,少不了責罰。
王府派給她的新侍女,便是這個丹杏。
淩輕衣猜測,她應該是深得楚慕寒信任,特意來監視自己的。
丹杏平日不苟言笑,不管淩輕衣怎麼逗她,她都不肯笑,這點倒是和她主人很像。
“王妃,什麼吩咐?”
丹杏推門而入,她身量高挑,是個功力深厚的練家子。
“丹杏姐姐”
淩輕衣故作可愛地眨了下眼睛。
古板的丹杏立刻道:“王妃,尊卑有別,您折煞奴婢了。”
淩輕衣自在慣了,並不在意這點虛禮。
她走上前,抱著丹杏的胳膊,撒嬌道。
“丹杏,我嫁進來這麼久,還沒好好看過府裏什麼樣。”
丹杏一臉冷淡,裝作聽不懂淩輕衣的暗示。
“哦。”
暗示不行,淩輕衣就隻好明說。
“你看今日天氣明媚,晴空萬裏,不如你帶我在府裏好好走上一走?”
“王爺有吩咐,您不能在府中隨意走動。”
這個死板的丫頭,真讓人惱火。
淩輕衣也不裝下去了,撕破可愛的外表,冷聲道。
“反了不成?本王妃連在自家府裏隨便走走的自由也沒有了?”
果然,她一冷下臉來,丹杏反倒遲疑了。
“王妃”
淩輕衣看有戲,再接再厲道。
“再說了,王爺不讓我在府中隨意走動,我不隨意不就好了?我隻是想散散心,你在本王妃身邊陪著,我還能做出來什麼出格的事情?”
楚慕寒今天不在府內,淩輕衣才敢這麼大膽。
丹杏似乎是被她說動了。
“王妃,您隻是想散散心,並不做別的?”
“是啊。”淩輕衣冷哼一聲,“我都被關在房內多少天了,正常人都要悶死了。”
丹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王妃,不過半日。”
淩輕衣:“這不是重點。”
她輕咳兩聲,“總之,本王妃今天就是要出去。你是攔不住我的。”
大概是她的態度太過堅決,丹杏不得不向她屈服了。
“王妃請隨奴婢來。不過,王妃要是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奴婢就隻好上報給王爺,加強對您的看管。”
淩輕衣不耐煩。
“??嗦,本王妃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嗎?”
總算是跟著丹杏出了房門。
深吸一口氣,連門外的空氣,都要新鮮很多。
三王府的園林景致很美,不得不承認楚慕寒的審美情趣。
台館分峙、回廊起伏,綠樹蔥蘢環抱著一個小湖泊,威風拂吹著挺秀細長的鳳尾竹,像美人的身姿在風中搖曳,處處透著雅致。
丹杏雖然是引著淩輕衣“參觀”三王府,但話極少,淩輕衣不問,她就絕對不會主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