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輕衣心裏警鈴大作,不明白此刻皇後叫她進宮的意思。

按理說王家與三王府素來是死對頭,王皇後無論如何都不會無緣無故的把她叫去。

其中必定有詐。

淩輕衣沉聲開口,道:“李叔,你去跟他們講,本王妃收拾一下,便跟他們走,還有,去找個人通知王爺一聲。”

“是,王妃。”李管家連忙點點頭,再次慌慌張張的跑去前廳去了。

淩輕衣來到屋內,丹杏沉聲問道:“王妃,現在該怎麼辦?”

隻見淩輕衣從懷裏把七彩琉璃盞拿出來擱到桌子上,歎氣道:“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唄!”

丹杏看到七彩琉璃盞,瞬間明白了剛才淩輕衣的意圖,她瞪大了眼睛就要張口驚呼:“王”

可是還沒剛張口,淩輕衣就猛然開口打斷她的話:“哎!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現在楚慕寒不在,皇後喚我進宮我也不能拂了一個長輩的麵子,無論如何,這宮裏還是必須要走上一遭的。”

丹杏冷哼一聲,並不打算搭理她。

淩輕衣自討沒趣,尷尬的抬手抹了抹鼻子,而後忽然想起來什麼,再次望向丹杏:“你有沒有繡花針啊?”

“王妃要它做什麼?”丹杏微微一皺眉。

淩輕衣無奈道:“救命啊!萬一遇到什麼事情,我還能靠它們堅持一會兒。”

聽到淩輕衣的話,丹杏雖然仍然有些不放心淩輕衣的目的,但還是去拿了。

很快便取來,淩輕衣將取下五根針別再自己寬大的衣袖內,而後勾唇冷冷一笑。

王皇後那個河妖,遲早會被她這個寶塔給鎮住!

她上了皇宮派來的馬車,很快便到了皇宮,一路上有宮人引路。

此時,楚慕寒正在往城門口的方向去,就忽然聽得有馬聲攔路,隻聽外麵之人壓抑著聲音低聲道:“王爺,王妃被皇後傳入宮中。”

聞言,楚慕寒心底一緊,他下意識的傾身就要出去,忽然他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幽深。

他雖緊繃著一張臉,卻慢慢恢複自己的身形,而後冷聲開口,道:“傳信,讓宮中的內線好好盯住,咱們繼續走。”

“是。”

當淩輕衣跨進鳳鸞殿內的時候,才不過過了了半個時辰。

淩輕衣看著坐在主位上那鳳冠錦衣之人,心底暗自冷笑,麵上確是一副溫婉端莊大方的模樣。

她緩慢走到大廳中央,而後標準的一福身,婉聲道:“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終歸是她的地盤,她說話都不顧及旁人了:“哼,三王妃倒真是好大的架子!讓本宮真是好等。”

淩輕衣維持著福身的姿勢,溫笑道:“臣妾不敢,隻是來見皇後娘娘,臣妾必當收拾妥當,免得讓皇後娘娘看著不舒心。”

這一番貶低自己抬高別人的話,倒是讓王皇後很是受用,她的臉色和語氣都緩和了很多,隻聽她再次開口,道:“罷了,平身吧,賜座,上茶。”

“謝皇後娘娘。”淩輕衣微微一低頭,便輕移蓮步,往側位上去了。

當她坐下的那一瞬間,她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腳上到底還是有傷,剛剛還維持了那麼長時間半蹲的姿勢,當下腳腕處又傳來陣陣刺痛。

她強維持住臉上的笑意,緩緩開口:“不知皇後娘娘喚臣妾來,所為何事?”

隻聽得王皇後冷聲開口:“三王妃,你可別裝了,神偷門你不好好兒待,偏偏要來摻和這一趟渾水。”

提到“神偷門”這三個字,淩輕衣心裏一咯噔,她瞬間變了臉色,連勉強維持的笑意消失殆盡。

“皇後娘娘這是什麼意思?”淩輕衣聲音冷了幾分。

她怎麼知道的自己的身份?

看來自己之前還是低估她了。

“喲,這麼快就堅持不住了?”隻見王皇後輕笑出聲,“真可惜,本宮還想看看你演戲的模樣。”

卻見淩輕衣猛然噗嗤一笑出聲:“皇後娘娘這玩笑可開的太大了,臣妾自幼在南國長大,從不知什麼神偷門。”

既然她想看她演戲,那她再演一演又何妨?

“淩輕衣!”倒是沒想到她會再次演戲,王皇後被氣的當即變了臉色,她冷聲嗬斥,“你別再跟我耍什麼花樣!本宮告訴你,你的身份倘若不是有證據,鐵板上釘釘的事情,本宮如何敢這麼篤定?”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淩輕衣也懶得掩飾,隻見她懶散的倚在椅子上,懶懶開口:“這讓我演戲的是你,不讓我演戲的還是你,皇後娘娘,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說這話的時候,淩輕衣輕摸著袖口裏的一排銀針,眸子裏閃過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