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遊看著手裏的密信,眸子一片幽深。
許久之後,他將密信柔做一團,扔了出去。
“墨竹,你說,本王是不是錯了?”他緩緩開口,聲音裏竟是多了幾分悲愴。
墨竹一低頭,沉聲道:“主子完成先帝囑托,自然沒錯。”
聞言,白瀟遊嗤笑一聲:“這天下倒是給他兒子了,可是你看,這才沒短短幾年,他又要開始他的狼子野心!若不是當年楚慕寒看在與我的情分上,他又怎麼可能容得下白兀國!”
墨竹心中一震,不敢開口。
隻聽白瀟遊嘲諷的笑了一聲:“你真以為我在意那虛假的兄長情分?”
“若不是因為她,我怎會如此容忍”
一道不甘的聲音自屋內傳到那茫茫的夜裏,再無回音。
此時,神偷門。
神偷站在山洞口,看著麵前背對著自己的人,微微一皺眉。
“都準備了那麼久,為什麼還要非得把白兀國的人給搞出來?這樣不是會拖亂計劃嗎?”神偷不解的問道。
隻聽那麵前的人冷笑一聲。
正是那個蒙麵人。
隻聽他冷聲道:“計劃早就被你那個傻徒弟給打亂了。”
“誰?”神偷皺緊了眉頭,“我可是有兩個傻徒弟。”
“當然是你那個神偷門的繼承人,她和寒兒兩個人的感情,出現問題了,這導致了整個計劃出現了紕漏。”蒙麵人沉聲道。
聞言,神偷一愣:“怎麼會?按理說”
蒙麵人沉聲道:“後日就是他們的大婚之喜,要是出了亂子,女娃子勢必要回神偷門,到時候,你最好把陳年舊事提上一提,不能讓咱們這麼多年的辛苦白費了。”
神偷一皺眉:“可是有什麼把握能讓他們盡快懷上孩子?”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蒙麵人冷聲道,“我自有辦法。”
兩日後,便是成親之禮。
淩輕衣看著外麵一片熱鬧忙活的場景,心裏卻無限的惆悵。
走是一定要走的,問題是,該怎麼走。
興許是楚慕寒早就料到她的想法,於是最近的守衛都極其的森嚴。
別說她的輕功了,就算是楚慕寒的輕功,也會被那群侍衛和暗衛團團包圍住。
這種監視的感覺可真不好。
兩日的時間很快過去。
可是淩輕衣依然沒有找到可行的辦法。
殊不知,楚慕寒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也知道淩輕衣若是此刻跟他成親的話那一定不是自願的。
可是他卻不得不讓她跟自己成親。
但是婚後的生活大不相同。
他有一個計劃,想賭一把。
器樂奏鳴,賓客滿座。
楚慕寒牽著那一條紅綢,看著身側那蓋了紅蓋頭的人兒,眉眼都染了幾分笑意。
從此以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別人,她是自己的娘子了。
從此以後,兩個人就有了這牽扯不清的羈絆。
追妻路漫漫,可是隻要有關係在,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白瀟遊坐在堂下,看著這一幕,不覺眼前有些模糊。
他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憑什麼別人都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可他呢?
有人給他添酒,他再次一飲而盡。
拜完堂,有人將淩輕衣送入洞房。
淩輕衣早有打算,她趁機將丫鬟婆子都打暈,而後迅速的從寬大的喜服裏拿出準備已久的便衣,找個地方換了衣服。
本來她是沒計劃的,可是,當看到白瀟遊的那一刻,她的計劃忽然就生出來了。
她本來就想著,實在不行,就找到師兄,跟著他混出去得了。
可是,有一個更保險的地方。
因為白瀟遊對外宣稱自己體弱多病,所以走到哪裏基本上都是坐著馬車的。
今日也不例外。
他的馬車,就在宴席外。
如果能坐著他的馬車,再加上楚慕寒與他的關係,想要出去,簡直不要太順暢。
這樣想著,她便開始行動了。
一角。
白瀟遊看著那抹鬼鬼祟祟嬌小的身影,不由得一陣失笑:“果然被你猜對了。”
旁邊的人正是今日的新郎官,楚慕寒。
他仰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眸子幽深的望著那抹身影,沉聲開口:“她可不想連累她師兄那一幫人,你這麼方便,她不用白不用。”
聞言,白瀟遊無奈一勾唇。
而後他不解的道:“既然你們倆已經成親了,那你為什麼還要放她走?留在身邊慢慢培養感情不好嗎?”
“這你就不懂了,”楚慕寒挑眉道,“就因為成親了,所以才要放她走,這樣我才能安心,畢竟有這一層牽扯。”
白瀟遊瞬間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