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進門,聞見裏麵龍涎香陣陣。
淩輕衣眸子一沉。
這龍涎香可是皇家的專門熏香,如今在這玄央宮裏竟然滿室飄香,由此可見白域渺對此人的看重。
往裏麵走去,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與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正對坐茗茶。
他們二人來到堂中,便跪下行禮:“草民(民婦)參見皇上,聖女。”
白域渺微微一抬下巴:“起來吧。”
“謝皇上。”
二人站起身來。
淩輕衣暗暗抬眼望去,隻見那聖女一身白衣,麵上還帶著白色的麵紗,一雙眸子如同死水一般不波不瀾,無喜無悲。
可是從眉眼之中還是能看得出來,一定是一個傾國傾城之姿。
如此這般模樣,淩輕衣想,不僅僅有病痛折磨的原因,還有被軟禁在這玄央宮的緣故吧。
這樣想著,淩輕衣就對這個聖女產生了幾分憐惜之意。
此時,隻聽白域渺冷聲開口:“韓先生,你來看看,聖女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
聞言,韓涼勾唇一笑,略略一點頭。
他將自己身上的錦裘脫下,遞到了淩輕衣的手上。
淩輕衣很自然的含笑接過。
那聖女淡淡的看著這一幕,眸底極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
不過轉瞬即逝而已。
隻見韓涼慢步上前,輕輕執起那聖女的手,把上了脈,仔細感受了半晌。
這期間,那聖女一動不動的盯著韓涼看。
淩輕衣看著這一幕,心裏不知為何有些不舒坦。
白域渺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的眸子一沉。
再抬眼望向淩輕衣,看她麵色有些僵硬的表情,當即眸子暗沉的更厲害了。
許久之後,隻見韓涼緩緩的收回手,而後他終於抬眼望向那個聖女:“聖女的病狀可是自小就有?”
“是。”那聖女開口,一如百靈一般悅耳婉轉動聽。
倒是讓淩輕衣一愣。
聞言,韓涼略略一沉吟,而後轉身望向淩輕衣,溫聲道:“夫人,將為夫的藥拿來。”
藥?
淩輕衣更愣了。
什麼藥?你有藥嗎?你是大夫嗎?你裝什麼神弄什麼鬼?
若不是環境不允許,淩輕衣現在早就上前去把他打一頓了。
你自己搞就搞,為什麼要把我拉扯進來?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淩輕衣有什麼反應,白域渺當即就有了些許的不悅。
隻聽他沉聲道:“韓夫人,難不成這藥你沒帶?”
“啊?”淩輕衣抬眼望向白域渺,神情有些許的慌亂,“是”
“是你不知道放哪兒了吧?”此時,隻聽得韓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而後他無奈的搖搖的頭,抬步上前,走到淩輕衣的麵前。
淩輕衣皺眉抬頭望向韓涼,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麼鬼。
卻見他勾唇一笑。
而後在她的身上翻翻找找,當然也少不了趁機吃點豆腐。
但是礙於白域渺在,她不好發作,隻得忍了。
恰巧韓涼正好全部擋住了淩輕衣,白域渺和聖女完全看不見兩個人的動作。
若是有心之人望去,就會看見白紗之下,聖女那涼薄的唇瓣微微勾起。
最後,終於在淩輕衣的腰封裏找到了一個竹筒。
他拿在手裏掂了掂,而後聲音滿含無奈卻又寵溺的道:“你看看你,尋常人都說一孕傻三年,本來為夫還不信,你看,由不得不信。”
一孕傻三年?誰說的?!
淩輕衣咬緊了牙,強忍著自己要去殺人的衝動。
韓涼,有本事,你這輩子就別和我單獨在一起!
不然我弄死你!
懷孕了?
那聖女微微一挑眉。
看來為了這個淩輕衣,他還真夠不遺餘力的。
緊接著,她便看到了韓涼手裏的竹筒。
盡管知道他是要去找他的,可是看到這個竹筒,她還是抑製不住的心頭一緊。
他們也已經許久未見了吧?
算起來,正好有四年的時間了。
“這邊是能抑製聖女寒毒的靈丹妙藥?”白域渺疑惑的問道。
看到這個竹筒,白域渺顯然不是很相信。
隻聽韓涼輕笑著開口道:“皇上,你別看這器皿簡陋,這可是極其罕見的紫竹而做的。”
這麼一說
白域渺仔細看去,果然在光線下其中隱隱有紫色流轉。
他點點頭:“既如此,還請先生出手相救。”
隻聽韓涼揚聲道:“皇上有所不知,這藥乃是我獨家所製,飲用之前需要有特殊的工序,否則便是至濃至烈的毒藥。”
“哦?”白域渺臉色一變,“那請先生快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