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雙則是氣極反笑,“真是搞笑,我要把你拉下位置?拜托,可是我把位置讓給你的,不然 ……”
說道這裏,無雙轉頭看向柔妃,淡淡問道:“話說柔妃也真是大膽啊,盡然把熬藥這等活,托付給一個素未謀麵的宮婢,真是不愧是大將軍的女兒啊!”
左南祁瞬間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你究近在這次的事件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莫不是,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柔妃的父親,是襄國的大將軍,他前朝時乃是左南祁之父,先皇手下一個不起眼的將軍,在赫明霄謀朝串位之時,他順應情勢,率眾來投,赫明霄為了收攏人心,就讓他加入自己的軍中。
不料赫明霄是個懦弱無情之人,饒是他善於謀劃,仍隻是一個小小的將軍罷了,三年前,齊國攻打襄國,他看準這個機會,又有蠢蠢欲動之勢,危急時刻,名門大閥和各路藩王都想要集所有之力,把齊國軍隊打出去。
但是在去援助的路上,卻被告知,陛下已然投降,此役中,最大的功勳,竟然是這位將軍,帶領著襄都的士兵第一批投降,這件事也是讓人有了貽笑天下的把柄……
此後,作為擁護赫明霄之人,一時鋒芒無二。
這樣的人物,把女兒送入宮中,雖不免有居心叵測的猜疑,但仍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效忠的對象是左南祁,還是他原來的主子,帝室為了籠絡軍心,一開始就把李憐月封為妃子,僅在皇後之下,可說是尊貴已極。
對於這位大將軍的跋扈,以及人品,左南祁早有腹誹,此次借這由頭,終於爆發開來。
卻說這柔妃見陛下動了真怒,嚇的後退幾步,哭哭啼啼的說道:“臣妾隻是一弱質女流,在這宮裏,又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家父就算再厲害,怎麼能比得上皇後娘娘…… ”
這話簡直是誅心之語!
左南祁深思片刻,嘴角扯出了一個嗜血的弧度,他轉頭,看向赫連城,嚴厲的溫度冷的嚇人。
赫連城也不辯解,隻是微微冷笑,她突然毫不懼怕地迎上左南祁的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道:“陛下不相信成臣妾,臣妾無話可說……”
她站起身來,從殿外的侍衛手中奪得,滄啷一聲,拔出刃身。
冷光照著她冰冷晶瑩的麗容,她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皇帝身前戒備驚疑的侍衛,手下用力,竟朝著腳下的鋪滿的石磚上猛地一揮。
她劍中貫注真氣,金石相交,隻聽得一聲清鳴,那短劍斷成兩截。
“陛下,我以皇後之名,在此發下誓言,今日之事,絕非我的作為,若有虛言,就讓家父和我,有如此劍般身首異處,況且,就我這身手,若是想要殺人,還用得著下藥嗎?嗯柔妃!”
她鏗鏘說道,語意堅決絕斷,隱隱有金石之音。最後那一句,確是讓柔妃節節後退,臉色蒼白的不敢看她。
像她這樣平日驕傲的人兒,斷劍發下這等誓言,可說是驚人之尤,皇帝瞧著她倔強冷然的麵容,怒火慢慢熄了下去。
她這般義正言辭的說道,那就真的不太可能是她了,她不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狠厲的誓言。
柔妃一看皇帝態度軟化,急得連忙上前哭訴:“陛下休聽她胡言亂語,這樣的誓言誰都能紅口白牙的亂說,定然是她想要加害臣妾……”
她哽咽著,開始數說自己身子是如何的弱,以及還有人心腸歹毒的害她,連哭帶鬧之下,更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左南祁耐不住她哭鬧,高聲叱道:“今日先到此為止,你們兩人都給我滾回去!柔妃你再這樣撒潑,朕立刻黜了你的妃位!身子弱嗯?那就回你的殿中好好休養!”
這一著非常有效,柔妃斂了啼哭,隻是小聲啜泣著,由宮人扶著離開,赫連城卻是鎮定自若,拜別左南祁,挺直了身板就走。
到時讓陸無雙驚歎不已。
像是看到了這位昔日的連城公主,突然間長大了一般!
……
淑桓宮。
已經被封了妃位的謝墨蓮 聽著遠處鬧得沸反盈天,一徑笑得溫柔高貴。
自從她之前讓赫連城幫她添上秀女的名單上,從而背著自己的父親,偷偷入了宮,當父親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是陛下的淑妃娘娘。氣得他父親白發一夜生出,和她要斷絕關係。
所以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她賞玩著指尖鑲著金線的指套,有如隔岸觀火一般,笑得悠然:“柔妃這家夥,還真會順勢呢……可惜,仍比不得廖姑姑你的老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