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品如和牛宇清年齡相仿,非常熟悉,兩人並沒有過多的寒暄,直入正題。
“大少爺,也不隻我一個人說,此次居然被人截了後路,我一個外行人,都知道牛恒隊長犯的乃是兵家大忌,按理說不應該的!”朱品如直言不諱,吐槽牛恒指揮不當。
“怎麼說?”牛宇清聽聞前線失利的消息,驚惶之餘,一直找不到答案,朱品如直接說是牛恒指揮不當,這是牛宇清聽見的給的第一個解釋。
“牛恒隊長,自從奪取許堂鄉、湖上村,到現在已經大半個月,不求進取,也不撤回,困守一隅,以進剿撚匪為由,放任手下鄉勇為禍村民,士無鬥誌,而任憑敵人摸清我們底細。這樣的軍隊,不被偷襲才怪!”朱品如說道。
“我聽說,牛恒隊長手下一個普通的鄉勇,借著這次進剿,掠奪了不少財物。而寨子裏,不但沒有收獲,反倒因為出兵,每日還要向前線輸送大量糧餉。鄉勇都以能夠跟著牛恒隊長為榮,而絲毫不念及寨子的恩情,長此以往,人心都被牛恒隊長籠絡了,哪裏還有大少爺呢!”朱品如講道。
“兩路進攻,會師許堂鄉、湖上村,籌謀者是牛恒,指揮者也是牛恒,得到利益的還是牛恒,牛恒當然應當是此事的直接責任者!且看他到底如何解釋!”朱品如乃是縣學生,雖然目前還沒有取得功名,但自視甚高,平時對牛恒把持寨中事務,以老人自居一直不太感冒,現在寨子出兵失利,朱品如氣憤之餘,想起牛恒縱兵焚掠,惹出麻煩,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這幫老人,倚老賣老,看似大忠,實則大奸!”朱品如恨恨地說道。
牛宇清沒有說什麼,朱品如對牛恒有意見,以前從其他事情上自己也是知道的,沒想到朱品如意見如此之深。不過牛宇清一番言論確實解氣,牛宇清認定,此事牛恒負主要責任,“看他如何說法!”
兩人還在說話間,吳哲生也來了。吳哲生雖然也是縣學生,但是比朱品如後進,因此,視朱品如為前輩。吳哲生也因為年輕一些,說話辦事更顯活絡,多講利益,少講道義。
見過牛宇清和朱品如後,吳哲生坐聽兩人議事。
“品如兄,你看此事,眼下如何是好?”牛宇清問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看眼下,還是先聽牛恒隊長到底如何善後!畢竟從一開始,都是其在主導!”朱品如說道。
吳哲生剛來,知道牛宇清請自己來,肯定是商議這件事。可是這件事能商議個什麼結果出來呢!寨中主持軍事的乃是牛恒,另一個懂軍事的賈延也在外,剩下的就是一幫書生,自己和朱品如,還有一個商人,孫季遠,牛宇清則是什麼都不靠,吳哲生過來,無非也是虛與應付。要說商量,寨中現在也就二少爺牛宇輝可以商量軍事。可是牛宇輝身份特殊,牛宇清不請牛宇輝,吳哲生肯定不會提,所謂避嫌者是也!
吳哲生剛才見朱品如激動的樣子,問到正題上,仍然將皮球踢給牛恒,心中好笑。但此事自己既然來了,雖說虛與委蛇,但廢話也要說幾句的。
“大少爺,品如兄說的確實是正理,畢竟寨中軍事,牛恒隊長心中最清楚,眼下牛恒隊長又在前線,敵我形勢,了然於胸,我看,是不是等等牛恒隊長的消息,我們再看需要如何補救?”吳哲生說了一通廢話。
“那好,我已經派人前去湖上村,下午應該就有回信!”牛宇清見兩人也說不出來什麼,隻能作罷。
湖上村。
牛恒非常鬱悶。
“這賈延到底什麼情況,按理說不應該如此大意啊!怎麼不留夠人守好後路!”牛恒想不通賈延怎麼捅了這麼一個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