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道帶著青年進了角樓,找了角樓西南一處僻靜的角落,將青年綁得結結實實,往地上一扔。
“我們現在再送你一刀,無非就是抓捕時下手重了,到時候你小命不保,可別怪我們沒有提前給你打招呼!”黃大道端了一把椅子,擺在青年麵前,第一句話,先給青年一個下馬威。
“哎喲…哎喲…,”青年因為右腿被砍了一刀,鮮血沾著褲腿貼在腿上,剛被扔在地上,褲腿又被扯動,傷口又開始流血,疼得青年直叫喚。愣是疼成這樣,青年還是不住地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今晚除了你們,城內還有多少內應,都在什麼地方?”
“我們隻不過想去倉庫偷點糧食,不知道大人說的什麼內應。”
左右壯勇聽了青年這一句話,不禁麵麵相覷,費了半天勁,結果抓的是偷糧的小偷,大失所望。
“你可要想清楚,按照從盜論處,那也是殺頭的罪,要是從實招來,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你的同黨共有六人,難保其中沒有一人交代,你不說,我們也不著急,但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到時候不管你是從匪還是從盜,怕都是死路一條!”
黃大道幾句話下去,將青年抵到了死胡同。
青年沉默了。
周圍壯勇心裏也很忐忑,不知道青年吃不吃這一套。
黃大道倒不擔心,隻是著急。
撬開六個人的口並不難,隻要分開審訊,不管是什麼謊言,都難以說圓了,隻有如實交代,結果才能一致。即便青年現在不張口,但六人中隻要有一人吐露零星消息,就能逐一試探出來。黃大道著急的是,眼下大敵當前,不知道城內是否還有內應,也不知道李朝綬到底還有什麼計劃,能夠早一刻撬開小孩的口,就能早做打算。
稚長楊楷彬進來了,此時其還在興奮中。屬下拿住了內應,立了大功,從天上掉下這麼大一個餡餅砸在頭上,簡直是多少年也遇不見的大好事。
楊楷彬聽聞青年居然硬說隻是偷糧,氣就不打一處來,又看見青年還猶猶豫豫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氣急敗壞,“媽的,你還死撐!不給你點顏色,你還以為咱們都是吃素的!”
楊楷彬說完,從壯勇手中搶過一把刀,順手就捅到青年大腿上。青年疼得冷汗直冒,腿上鮮血直流。
大家都想不到楊楷彬居然這麼狠,眼看著青年要是還硬咬著說自己是偷糧的,楊楷彬大有現場就要弄死他的感覺。
“哎喲…哎喲…,我說,我說!”青年終於開口。
楊楷彬來的這一出,讓黃大道始料未及。看來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你們城裏還有沒有內應?”黃大道趕緊問道。
“還有四人。”
“他們現在在哪兒?”
“他們在磨坊街的文昌祠落腳,說好的和我們一起放火起事,按理,他們應該在大東街的泰和商會。”
“泰和商會?”
“因為泰和商會都是木頭修成,閣樓又高,容易著火,晚上也沒人注意,容易得手。”
“放火之後,你們還有什麼計劃?”
“賈六兒告訴我們,隻要我們放火得手,城內城門自然有人打開,外麵兄弟看見,也會立即攻城。到時候裏應外合,一旦縣城攻下,給我們一人六十兩銀子。”
黃大道聽到這裏,心中擔心,這李朝綬不知道再城內安插了多少內應,按照青年的說法,除了四名寄居文昌祠的內應,還有內應潛伏在守城的人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