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腦袋完全亂了。
卿如瑋想要來折磨卿如晤,她明知道卿如晤身邊有武功高強的竹露,但還是順水推舟讓卿如瑋來了,然後她就能在卿如瑋被“欺負”時出現,用家法除去竹露,斷了卿如晤的左膀右臂。
誰知,自己竟被卿如晤三言兩語壓得毫無還手之力。
她簡直氣得要死,這出戲怎麼也演不下去,隻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地站在那裏。
這是,被打的流丹捂著臉道:“姨娘,老夫人是您的親姨母,上次在花園大小姐將您推倒,老爺罰大小姐禁足,二少爺在長青堂跪了一天一夜,老夫人眉頭可都沒皺一下。”
丁姨娘本來已經被卿如晤鎮住,她心裏雖然恨不得掐死卿如晤,但卻投鼠忌器遲疑不敢動手,聽了流丹的話,丁姨娘頓時有恃無恐。
“竹露竟敢對二小姐動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丁姨娘嘴角勾起凶狠的弧度,氣勢洶洶地道,“廢了竹露一雙手腳,扔出相府!”
兩個侍衛從腰間抽出佩刀,作勢要向竹露的手腕割去。
卿如晤目光如刀地掃了流丹一眼,然後叱道:“住手!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麼?竹露是老夫人的人,動竹露就是打老夫人的臉,我看誰敢?!”
丁姨娘頓時有些遲疑,流丹卻道:“老夫人最是公正嚴明不過,她斷然容不得這種欺主的奴才!”
與此同時。
一個小廝急衝衝地跑到卿懷璧的院子,慌張地道:“稟二少爺,二小姐去淑清苑鬧事,拿硯台去打大小姐,竹露剛出手阻止二小姐,丁姨娘就帶著侍衛趕到了淑清苑。她讓侍衛拿下竹露,要廢了竹露的手腳,大小姐堅決不允,與丁姨娘爭執了起來,丁姨娘端出家法,要處罰大小姐,請您快去救大小姐!”
“什麼?”卿懷璧“騰”地站起來,驚慌地道,“大姐沒事吧?”
小廝急忙道:“現在是沒事,等會兒就不知道了!”
“我去找祖母。”卿懷璧提起衣擺就要往外跑,卻突然止住了腳步,他霍然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小廝,“你是誰?為何我從不曾見過你!”
姐姐說過,要小心身邊的人。
卿懷璧抽出掛在柱上的佩劍,劍尖直指那名小廝,目光灼灼地問道:“回答我!否則我殺了你!”
“我是荷風姐姐的人。”小廝嚇了一跳,連忙掏出一枚木牌舉到卿懷璧麵前。
卿懷璧凝神一看,確是荷風的沒錯。
木牌是丫鬟小廝的身份象征,大家一直貼身掛著,從不離身,且小廝根本沒辦法接近淑清苑,如果不是荷風給的,木牌不會到眼前的小廝手裏。
卿懷璧把劍收回,道:“事不宜遲,你先去淑清苑看看,我去找祖母救命!”
“不可!”小廝急道。
卿懷璧轉身疑惑地看向他,問道:“為何不可?!”
小廝誠惶誠恐地勸道:“二少爺,您想想,二小姐去淑清苑鬧事,竹露被丁姨娘抓住了把柄,二小姐再怎麼說也是個主子,如果鬧到老夫人那裏,隻怕老夫人第一個饒不了竹露。而且,上次您在長青堂跪了一天一夜,老夫人都不肯為大小姐主持公道,這次去了,說不定老夫人也不願理。”
卿懷璧一拍手掌,心急如焚地道:“那我去找師父!”
小廝急忙一把將卿懷璧拉住,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我的少爺,萬萬不可啊!您莫不是忘了,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顧大公子,如果您去找他,可不是火上澆油嗎?再說,他一個沒有一官半職在身的小公爺,能有什麼辦法?”
“你說什麼都有理!那你說該怎麼辦?”卿懷璧道。
小廝眼球一轉,道:“太子殿下對大小姐多番回護,不如去找太子殿下?”
“我不去!”卿懷璧堅決地道,“我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