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回到涼亭,許多人連忙圍過來問卿如鈺的情況,隻是那關心裏,多少透出了些許虛假。
四皇子道:“長安,四小姐如何了?”
卿如晤傷心地道:“渾身都是傷,眼下隻能帶回相府休養了,多謝四殿下關心。”
“諸位,我必須帶四妹回去,請恕我先走一步,告辭。”
說完,卿如晤向大家認真地行了個禮。
正在這時,一個丫鬟飛奔過來,手裏還拿著個……肚兜,邊跑便喊:“不好了!不好了!郡主身邊的荷風被西戎的使節大人看中,直接就給擄走了!”
小丫頭跑到涼亭裏,呼吸急促,臉上泛著因奔跑過快而浮起的潮紅。
卿如晤一個箭步地衝上前,捏住小丫頭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荷風怎麼了?”
她的情緒很激動,但雙眸卻是平靜的,隻是沒有人能看得出。
小丫頭一抖,吞吞吐吐:“荷風……荷風被西戎使節擄走了,奴婢們追上去的時候,荷風姐姐已被擄上了、上了馬車,那使節還扔下了這個,說‘回去告訴長安郡主,這人我看上了’,說完後便……便走遠了!”
“這是……這是荷風姐姐的肚兜,隻怕已經、已經被玷汙了!”說著說著,小丫頭哇哇大哭起來。
幾個臉皮薄的小姐看到小丫頭手中的肚兜,連忙偏過頭去,一副大家閨秀冰清玉潔的模樣。
“豈有此理!”
堂堂郡主身邊的丫頭被擄,可謂是奇恥大辱,然而對方是代表著兩國友好的使節,這種事也隻能打掉牙齒和血吞。
雖然很丟臉,但是隻能受著,因為要是為了區區一個丫頭就得罪友邦使節,這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就算這事鬧到了成祖跟前,成祖也隻會安慰幾句,根本不會為了一個下人去懲罰那個使節。
顧昀華知道荷風對卿如晤的重要性,立刻一擼袖子,怒道:“這該死的西蠻子!竟然如此囂張,看我不去打斷他的狗腿,把他皮拔下來做燈籠!”
然而顧昀華還未走出幾步,荷風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砰地跪在卿如晤麵前,哭著道:“小姐,小姐……四小姐被擄走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卿如晤上前一步,連忙扶起荷風:“荷風,你慢慢說,究竟怎麼一回事?”
荷風淚流滿麵地道:“方才奴婢在伺候四小姐擦幹頭發,四小姐卻忽然覺得很冷,奴婢把身上的披風給四小姐披上,可是這時門忽然被打開,闖進了兩個身穿異族服裝的小廝,指著四小姐說了句……,便不由分地將四小姐打暈抗走,奴婢上前阻止,卻被他們一腳踢開。”
說著,荷風提起裙角,露出小腿上的一道青紫,顯然是剛被踢傷的。
“穿紫衣的就是荷風,那兩個人說的那句話,翻譯成大秦語,意思是‘穿紫衣的就是荷風’。”卿如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那兩個人是衝著荷風來的,隻是錯擄了四妹!四妹真是太可憐了!”
可憐什麼,真是活該!
永樂齋要是知道自己設計擄荷風、想要除去她的左膀右臂、再讓她丟臉的計謀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害了自己人,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
卿如晤嘴角勾起一抹幾近於無的快意。
長孫楚淮幫腔道:“本世子也懂西戎語,那句話確實是‘穿紫衣的就是荷風’這個意思,看來,那西戎人是故意針對長安郡主,所以才擄走郡主的貼身婢女,可惜不小心錯擄了四小姐。”
說著,長孫楚淮向長孫泓作了個揖:“二堂弟,西戎人欺人太甚,完全不將大秦放在眼裏,此事必須要上報皇伯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