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隻知道這是一個十分隱秘的組織,卻不能確定這是民間團夥還是哪國皇家的秘密機構,今天抓到的那丫頭受盡折磨也不肯吐露一個字。”說著,長孫曌拍了拍她的腦袋,“別想這個了,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隻需要想我就成。”
夏風送來荷香,他的白袍獵獵作響,整個人猶如方自垂雲而下的神祇。
卿如晤抿唇點了點頭,將酒杯遞到了他的手中。
兩人先是用酒杯一點一點地喝,慢慢地覺得不過癮,索性直接對著酒壇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長孫曌酒量自然很好,可是卿如晤就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厲害了,雖然葡萄酒酒性溫和,但狂灌了幾口後,她的臉頰還是染上了兩坨紅暈。
“別喝那麼多!”長孫曌一邊皺起眉頭,一邊細心地替她擦去沾在嘴邊的酒,口中雖然在責備卿如晤,可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卻毫無力度,反而有種無奈的感覺。
“醉了我可不管你!”
“我沒醉!”卿如晤擺手否認,可是舌頭卻大了,吐出的字眼含糊不清,就連動作都變得緩慢而不可控製。
“你就是醉了!”長孫曌瞪了她一眼,脫下身上的袍子想要蓋在她身上。
然而卿如晤卻非常不喜歡那當頭罩下來的東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束縛住了,她的靈魂本該是自由的,於是她雙手高舉著,拚命地去擋長孫曌披下來的白袍,卻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向後仰倒。
長孫曌眼疾手快,登時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裏,心有餘悸地道:“丫頭,求你別鬧了!”
卿如晤順勢抱住他的腰,腦袋在他懷裏拱了拱,嘟囔著道:“宸華,從前你話又不多,整天就知道冷著張臉,那時候我很害怕,生怕一不小心惹得你不高興,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可是也隻敢把你當夫君敬重,每天察言觀色,揣測你的喜好,雖然和你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隻有一年多,可我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年多……”
長孫曌一邊聽著,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聽到她說到這裏時,眉頭幾不可查皺起,他的聲音自然而又低沉,像是能直懾人心:“如晤,我們成親了?”
卿如晤從他懷裏揚起腦袋,身形晃晃悠悠有些不穩,然而下一刹那,她卻捧住了長孫曌的臉,眼神迷離地道:“宸華,你莫不是傻了?我十七歲嫁給你,二十五歲為你生下兒子,我們還有兒子啊……你忘了嗎?我生下生下祇兒的時候你高興得哭了,一手握緊我的手,一手抱著祇兒,笑得跟個傻子一樣,還說什麼你名曌,但也隻是日月空,這天下一定還有比日月空更廣闊的地方,所以我們的兒子就叫祇,祇者,盛大廣闊也……”
“那是我第一次見你笑得那麼開心,你一直都是那麼的嚴肅,嚴肅到讓人不敢靠近。”
“但你對我好,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一直努力地讓你笑,可你就是不愛笑,直到我們兒子出生,你的笑容才多了起來,當時我就想,如果能讓你一直微笑,我就給你生十個八個孩子,可是宸華……”
說到了這裏,卿如晤驀地停住,淚水在眼眼眶裏打轉,稀裏嘩啦流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她將手放在胸口,痛心疾首地哭道:“我沒用啊!是我沒用啊!護不住你,也護不住祇兒!我沒用啊……我真沒用!”
說著,卿如晤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刮子,“啪”的一聲打得響亮,長孫曌有心問下去,卻在她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猛然止住了就要脫口而出的話,將卿如晤抱在懷裏,攥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