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成祖,仿佛擲地有聲地道:“父皇,如果再重來一次,兒臣仍然會選擇這樣做,因為在兒臣心裏,無論遭受那種事情的人是不是兒臣的堂妹,兒臣都會義無反顧地出手相助,雖然兒臣不是什麼英雄,但至少要做到問心無愧。”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其餘的事情對成祖來說,隻要不影響大局,他根本就不在乎,聽了卿如晤的話,他神情未變,也隻是淡淡地道:“你是太子妃,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有些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你以後勿要再因小失大,下去吧!把朕賞你的畫帶走。”
卿如晤跪安後,接過喜樂公公手中的畫,躬身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成祖眯著眼,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殿外,這才淡淡吩咐道:“太子妃雖然聰慧,但影梅庵事件所引發的一係列問題,必定會讓她忙上一陣子才能處理好,如此曌兒身邊也就無人伺候了,你親自選幾個貼心的送去曌兒身邊伺候著。”
“陛下……”喜樂公公疑惑道,“您怎麼突然想著要給殿下送人,殿下對太子妃娘娘用情極深,隻怕他暫時不會接受那些女子。”
“哪有男人不愛新鮮的,長安雖然貌美多情,但曌兒也不能隻守著她過日子吧?而且又不是逼他納側妃,隻是派人去伺候著,這種不用負責任還占了便宜的美事,想來曌兒不會拒絕。”
喜樂公公欲言又止。
成祖挑眉看向他:“你是在好奇朕為什麼要這樣做?”
喜樂公公點點頭。
成祖冷哼一聲:“朕不喜歡在朕麵前耍小心機的人,方才長安分明知道朕賜她那副畫的含義,偏生她還裝傻充愣糊弄朕,朕是天子,怎能容她這般放肆?!”
喜樂公公沉默不語。
成祖繼續道:“雖然朕召她入宮隻是想要讓她將自己捅的婁子給解決了,並不是真正想要賜女人去分她的恩寵,但朕就是氣不過她那膽大包天的做法!給她在宅子裏添點堵也好,省得她閑著沒事就來鑽營這些旁門左道!”
喜樂公公歎了口氣,心想陛下對太子妃的成見也太深了,但陛下是天子,天子是沒有錯的,所以他也不能再說些什麼,隻得閉上嘴巴認真伺候。
與此同時,荷風已被德妃派人抓進了她所居的冬藏宮,狠狠地扔在她麵前。
就在方才,一個宮女覺得荷風頭上的釵子好看,便死纏爛打讓荷風取下來給她瞧瞧,荷風無可奈何,隻得取下釵子。
可誰知荷風剛把釵子遞過去,那宮女便往她的手裏塞了一張銀票,接著便有內侍說她在宮中倒賣東西,二話不說將她抓了起來,直接就捆進了德妃的冬藏宮。
荷風本就聰慧,馬上就明白自己中計了,可是對方明顯做了萬全的準備等待她掉進陷阱,她根本就無計可施。
“大膽荷風,竟敢在宮裏倒賣東西?!”德妃高坐在正位,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身為太子妃近身,必然知道宮裏不可倒賣東西這條宮規,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荷風剛想下跪鳴冤,但一想到對方故意針對她來的,索性也不喊冤了,聞言她冷聲道:“德妃娘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荷風任憑娘娘您處置!”
德妃看著荷風,一雙眸子裏迸發出奪人的冷光:“荷風,你不要在本宮麵前橫,宮規大於天,就算是你主子,也難保你安然無虞,你當本宮不敢殺你麼?識時務者為俊傑,本宮勸你還是老實招了,以免受皮肉之苦!”
荷風毫不畏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德妃娘娘,有話還請直說,您費盡心思將奴婢弄到這裏來,想來不會隻是讓奴婢認下犯了宮規這麼簡單吧?”
德妃勃然大怒,聲色俱厲地道:“放肆!你個賤婢,你膽敢與本宮這般說話!來人啊,掌嘴二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