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垂下眼瞼,斂住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將自己置之度外,仿佛她隻是一個看客,眼前發生的事情根本與她無關。
德妃因為卿如晤的話,頓時有些慌亂,定了定心神,她繼續道:“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非太子妃你平日作風有問題,你的婢女也不會這樣說。我聽聞太子對你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夫妻日子過得太過順遂,想找一下刺激也可以理解,但是你身為太子妃,做出這等荒淫無道的事情,簡直罪不可赦!”
卿如晤淡淡瞥了德妃一眼,冷笑道:“瞧德妃你這話說的,仿佛親眼看到本宮不貞不潔一樣,本宮才要問你,口口聲聲冤枉我,毀我的清白名譽究竟是為什麼?莫非德妃你想通過這件事情將本宮拉下水,然後讓殿下也跟著名譽掃地成為笑柄,你所生的四殿下就有機會……你分明就是欺負我家殿下沒娘親!處心積慮地針對於他!可憐我家殿下敬你是長輩,對你多加忍讓處處退步,你竟然這樣回報他!真是沒良心!”
“太子妃!”德妃惱羞成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在含沙射影什麼!鈞兒怎麼可能肖想什麼太子之位?!”
卿如晤十分無辜地睜大了眼睛:“德妃,本宮何時說了四殿下肖想儲君之位?莫非是你心裏有鬼,所以才急著否認麼?”
逞口舌之快,德妃怎會是卿如晤的的對手,一時間被卿如晤氣得渾身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看向荷風,心裏忽然發出一聲冷笑,隻要有了荷風的證詞,那她和顧昀暄有所牽扯的事情也會被坐實,陛下麵前,就算她再能言善辯巧舌如簧,也救不回她這條賤命!
想到這裏,德妃便不再和卿如晤做無意義的爭執。
大殿終於安靜了下來,成祖皺了皺眉頭,十分不悅地道:“荷風,德妃說的可是真的?”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荷風,等待她的回答。
皇後依舊垂眼不語,今日的事與她無關,所以她打定主意不會摻和進去,以免引火上身。
德妃的笑容勾到最大,仿佛卿如晤爬牆一事已經塵埃落定,她屏住呼吸,凝神等待荷風的回答。
卿如晤緊張得攥緊了拳頭,似乎害怕荷風會背叛她一樣。
“是……”荷風劇烈地咳了一下,忽然咳出了一口血,她整個人仿佛重傷一般,再也站不住,“砰”的一聲就跌坐在地上。
“是什麼?!”德妃尖嘯一聲。
皇後看向德妃,皺起了眉頭。
“是……是假的。”
說著,荷風又是劇烈的一陣咳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德妃上前揪住荷風的衣襟,怒道:“荷風,你瘋了麼?!你在幹什麼?!”
荷風輕笑一聲,嘴角溢出了一條紅線,她奮力地甩開淑妃的鉗製,看向成祖道:“陛下,方才……奴婢隨太子妃娘娘進宮,在承明殿不遠處等候的時候……忽然,有、有一個宮女非要看奴婢頭上的釵子,奴婢拗不過她,隻好將頭上的釵子給她看,結果……她一拿到釵子,就往奴婢的手裏塞銀票。”
“這一幕‘正好’被冬藏宮的公公看到,他們將奴婢帶進冬藏宮,先是用被子包著奴婢一頓……嚴刑拷打,然後將奴婢帶到了德妃娘娘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