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第一反應就是長孫鈞幹的,畢竟手裏有了卿如琅,就等於可以脅迫四姨娘,但她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若是長孫鈞有這個本事,也不會蠢到打上門來找她要那些姑子,想到這裏,卿如晤的直覺便將長孫鈞排除在外。
既然對方有備而來,她在這裏胡思亂想也沒用,所以隻得回太子府等長孫曌回來合計合計再做打算。
於是卿如晤告訴老夫人做好防備,又叮囑了素心讓她好好照顧好老夫人後,便匆匆回了相府。
然而事情永遠沒有那麼簡單,剛回去便被那兩個去開荒的侍妾堵上了。
“賤妾們見過太子妃娘娘。”
兩個侍妾看起來嬌滴滴的,十指不沾陽春水,誰知還真讓她們在後山開出一塊地來,還移植了幾株忍冬花栽在裏頭,並沒有枯死的跡象。
一個月之期期滿的時候卿如晤正在天牢裏,長孫曌又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兩個侍妾便也沒敢往他身邊湊,如今卿如晤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府,按理來說她這個主母得為二人安排伺候了。
明知二人不安好心,但卿如晤也不得不耐著性子與二人周旋,畢竟長孫曌是儲君,他不僅應該有正妃側妃和侍妾,還應該雨露均沾澤被天下,而作為儲君正妃,她既不能攔著太子不讓他接近別的女子,也不能攔著皇帝給太子賜女人,還必須得寬容大度地為他擇選侍妾。
那頂九翟鳳冠有多尊貴,壓在她頭頂上的責任和規矩就有多繁重。
太子可以隨意處置他身邊的女人,而她卻不能隨意處置沒有犯錯、隻想得到太子寵愛的侍妾。
因為卿如琅的事情,卿如晤本身憋著一股小邪火,就算她城府再深再能容忍,一看到兩個侍妾大冬天裏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像兩朵任君采擷的喇叭花一樣,尤其是披風的垂在胸前的瓔珞下麵,兩團白花花的肉呼之欲出,一下子便將她胸中的小火苗點燃,蹭蹭燃起兩把大火。
“梁氏、童氏,你們不覺得胸口涼麼?”
兩個侍妾到地裏勞作了一個月後,不僅一改以往戰戰兢兢的模樣,反而好像變聰明了,非常知道什麼時候該露出什麼樣的姿態,此時她們見卿如晤明顯心情不好,在拿著她們二人出氣,她們竟然無動於衷,反而露出一個非常柔軟的笑容,就像兩朵雲似的飄。
二人行了個禮,異口同聲地道::“回稟娘娘,奴婢們並不覺得冷,多謝娘娘關懷。”
她們恭敬柔順地低下了頭,於是便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掩飾眼底對這座輝煌殿宇的野心和幻想。
要是換做別人,早就被二人氣得兩眼一翻了,但是卿如晤方才隻是稍微克製不住,很快便清醒過來,聞言她緩緩走到正廳裏落座,看著已經跟著來到麵前低眉順眼的梁氏和童氏,勾起唇角:“你們怕是誤會了,本宮怕你們那東西忽然跳出來,被來往的侍衛看到了不好,所以才出言提醒你們,要懂得收斂。”
二人微微抬起頭來,冬日的天光已經不再那麼明亮,從窗欞拉進幾抹折射在她們二人的臉上,卻能將那姣好美麗的容顏清晰地映照出來。
不得不說,成祖的確疼愛自己的兒子,兩個侍妾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梁氏身材纖細,麵容清麗,一行一動間如風扶弱柳,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會展翅高飛的雁,而童氏長得尤為美豔,身材玲瓏,濃眉大眼,兩個大酒窩一笑之下深深凹陷,那流轉的眼波仿佛能勾魂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