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裏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吃喜酒的客人,然而這後花園裏,隻有一些閨閣小姐,因為前廳有男客,所以在開宴前她們需得回避,但所謂的回避基本上都是聚在一起論人是非。
卿如晤悄無聲息地經過幾個人堆,都在談論京城裏的事,多數是把別人家的倒黴事當作笑料來說,一臉的幸災樂禍。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多數都被這些粗製濫造的“閨秀”騙了,誰能想到多才多藝端莊大方的她們,竟是這樣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
“小姐,您怎麼在這?讓奴婢們好找呀!”荷風和竹露匆匆走過來。
“我無事。”卿如晤淡淡說了一句,然後勾勾手指,讓竹露湊過來。
“這個簡單!”聽了卿如晤的話後,竹露斬釘截鐵地道。
說完,竹露足尖一點翻躍過眼前的假山,下一刹那,黃小姐她們方才所在的位置,登時響起衣裳撕裂的聲音,以及一連串的驚叫聲,一片人仰馬翻。
“哪家賤婢竟然如此莽撞?!”裏麵傳來黃小姐暴跳如雷的吼叫。
卿如晤覺得時機到了,立即折身走了進去,裏頭的幾個小姐被撲倒在地,狼狽至極,其中以黃小姐最為狼狽,她的袖子都被撕出了一個大口子,發髻釵環都亂了。
卿如晤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略微不滿地道:“竹露,讓你抓奇鳥,你跑來這裏做什麼?”
竹露眼珠一轉,立即躬身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話,方才奇鳥飛到假山上,眼看奴婢就要抓到了,卻被黃小姐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奇鳥飛走了,而奴婢也不小心掉了下來。”
卿如晤冷冷地看著黃小姐,語氣冷凝地道:“黃小姐,沒事你吼什麼?!本宮要送與二殿下做大婚之禮的奇鳥都被你驚飛了,你擔待得起麼?!”
什麼鬼神鳥,她們沒看見啊!
太子妃娘娘似乎在針對黃小姐。
難道太子妃聽到了她們的談話了麼?
其他幾個小姐驚疑不定地低下頭,暗自慶幸方才沒有說得太過分,左右太子妃沒有遷怒到她們身上,她們也沒必要牽涉其中,一個個低著頭裝傻。
黃小姐看了一眼被撕破的衣裳,想對著竹露破口大罵,但她又不敢在卿如晤麵前放肆,登時淚盈於睫,委屈地哭了起來:“太子妃娘娘,臣女不是故意驚了神鳥,實在是方才竹露姑娘突然從假山那邊躥出來,臣女是被嚇到了才驚了‘神鳥’,但是竹露姑娘掉落在臣女身邊,把臣女的衣裳也撕破了,發髻也打散了,這讓臣女怎麼出去見人啊!”
“你在跟本宮討價還價麼?”卿如晤勾唇笑道,“既然黃小姐如此膽大包天,本宮也很賞識你這種做錯了事情仍然理直氣壯的人,那本宮就賠你衣裳,但你需得賠本宮神鳥!”
黃小姐麵色煞白,她誠惶誠恐地道:“太子妃娘娘,臣女根本沒有見到什麼奇鳥,您讓臣女上哪裏找去?”
“這不是你自己要與本宮討價還價的麼?”卿如晤從身上解下狐裘讓荷風遞到黃小姐手中,冷冷道,“本宮這身狐裘,值得你身上的好幾套衣裳,既然本宮已經賠你狐裘了,你就去替本宮找奇鳥吧,你如此勇敢,想必也不需要人陪同,自己去就行。”
說完,卿如晤看向竹露,淡淡地道:“告訴黃小姐奇鳥飛到哪裏去了,免得黃小姐又覺得本宮仗勢欺人。”
竹露笑道:“奇鳥通體碧綠,唯有頸部和尾部是黃色的,方才黃小姐您驚了它後,它便往那個方向飛了。”
說著,竹露指了指紫竹軒的方向。
卿如晤見黃小姐猶猶豫豫縮足不前,冷冷地道:“黃小姐,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就別製造問題,若是你不去的話,本宮也不介意讓你父親黃大人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