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劍淩唇角勾起冷笑,他勾勾手,對著身旁的侍從道:“事情都安排好了麼?可有親自去確認過?”
侍從應了聲是:“世子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必定萬無一失。”
南宮劍淩負手看向卿如晤,麵上露出一個陰狠的笑意:卿如晤,膽敢欺辱本世子的妹妹,本世子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廂卿如晤和李陵萼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顯得有些興致缺缺,畢竟三人也不怎麼熟識,總是聊不到一塊兒去,說了半天也不過就是場麵話而已。
“皇嫂,聽說二嫂的嫡親姐姐王嘉瀅嫁人了,嫁給了南方一個知府的庶子,真是世事無常啊,以她那種身份,若是平時注意些規矩體統,也不至於會落到這個地步,堂堂王家大小姐,卻嫁了個四品官的庶子,怎麼看都門不當戶不對。”李陵萼捏著帕子笑道。
卿如晤沒有像她一樣幸災樂禍,聞言隻是淡淡道:“這個本宮未曾聽說。”
李陵萼道:“那種不光彩的事情,王家人自然瞞得緊,皇嫂你沒有聽說也情有可原。”
卿如晤笑道:“二皇子妃消息很靈通。”
這時,長孫曌找了過來,見卿如晤正在和李陵萼二人談話,便站在一旁靜靜等待。
卿如晤看見了長孫曌,就想著快點結束這無意義的交流,剛要開口道別,卻看見一個端著茶盞的美貌丫頭在向長孫曌行禮問安,忽然間,她站不穩而整個人朝著長孫曌撲了過去,眼看就要撞上長孫曌。
按常理來說,長孫曌應當會在雷霆萬鈞之際接住飛出去的杯盞,並將投懷送抱的美人兒抱在懷裏,柔聲說一句“小心”
就連薛溶月和李陵萼都在腦海裏飛速猜想了許多結果,卻沒想到長孫曌靈巧旋身,然後站在一旁淡漠地看著那丫頭摔了一個狗啃泥,杯盞落了一地,砸得粉碎。
那丫頭先是一陣錯愕,旋即誠惶誠恐地跪到了長孫曌身邊,膽戰心驚地請罪:“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說著,還輕輕抬起頭,觀察長孫曌的神色。
雖然隔了些距離,但是卿如晤幾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這一幕,甚至臉美人花容失色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皇嫂,這丫頭心也太大了,您說是不是?”就連李陵萼都看出了不尋常,連忙揶揄道。
卿如晤麵色未變,隻是淡淡道:“這個倒是無妨,殿下不是那等眼皮子淺薄的人,隨便一個人都能看上。”
李陵萼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然後將目光放到長孫曌所在的方向。
那廂美人正抬起頭楚楚可憐地看著長孫曌,一雙大眼蒙了霧氣,眼淚仿佛一下子就會落下來,萬般惹人憐愛。
然而長孫曌看都不看她一眼,生冷地吐出冰涼的字眼:“滾!”
那丫頭怔了怔,隻好收拾了一下碎片,抹著眼淚離開了。
“皇兄真是個君子。”李陵萼歎道,“一般男人隻怕舍不得看到這種小妖精落淚吧?”
薛溶月接道:“皇兄豈是一般人。”
卿如晤遠遠凝視著長孫曌,嘴角勾起一抹絢麗的笑意,聲音也不自覺變得溫柔:“的確如此。”
說完,卿如晤招了招手,在竹露耳邊輕聲耳語幾句,竹露點點頭走了,快步追在那個丫頭身後,消失在花園的拐角處。
荷風柔聲道:“娘娘,可別讓殿下等久了。”
卿如晤滿懷歉意地看了薛溶月和李陵萼一眼,道:“本宮本想與二位妹妹暢談一會兒,但是……失陪了。”
說完,卿如晤緩緩起身走向長孫曌。
薛溶月和李陵萼連忙行禮恭送她離開。
冬日淺薄的天光下,長孫曌負手含著笑意看向她,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幽遂的深眸帶著冰雪消融般微醺的暖意,一襲玄色衣裳袍紋雲蔚,風華落拓。
“我表現得怎樣?”長孫曌邊牽起卿如晤的手,邊道。
卿如晤笑吟吟地睨了他一眼:“原來這不是你的本意啊?你隻是在做樣子給我看?”
長孫曌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低笑道:“冤枉啊,愛妃,本宮對你的心人前人後都一樣。”
“油嘴滑舌。”卿如晤伸手推開他的頭,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