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嘴角勾起幾不可查的嘲諷,道:“童氏,你真愛說笑,誰說本宮不會生的?”
童氏心底冷笑,這太子妃還真是奇怪,她向邢善求生子秘方一事,已經傳得天下皆知,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隻不會下蛋得老母雞,她竟然還想要在陛下麵前蒙混過關,真是可笑!
想到這裏,童氏斬釘截鐵地道:“陛下,太子妃娘娘不能生育一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全京城都知道了,陛下您讓太醫院的人一驗便知賤妾所言真假。”
成祖拍著椅子扶手點了點頭,道:“若是太子妃身子沒有什麼問題,自然不用借腹生子,但若是太子妃有問題,童氏若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童氏唇角高掛,她完全可以肯定卿如晤根本不會生,禦醫檢查也隻會有一個結果,不會出錯的!
然而楚玄卻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禦醫很快就被喜樂招了過來,都是成祖的心腹,自然不會有任何偏頗,他給卿如晤仔細檢查了一番,捋著胡子沉吟了一會兒。
童氏急不可耐地道:“禦醫,既是陛下的命令,你可不能有所隱瞞,要是太子妃娘娘真的有什麼問題,你可要一字不漏地說出來才是,藏著掖著犯的是欺君之罪!”
禦醫有些不明所以,他捋著胡子道:“這位夫人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
童氏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禦醫瞥了童氏一眼,沒有理會她,最後禦醫拱了拱手,道:“回稟陛下,太子妃的身子一切正常,不知陛下想讓微臣看什麼病?”
童氏唇角還高掛著,眼角眉梢卻是染上了怒意,她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秦大夫你是不是看錯了?!太子妃她明明不會生育,前段時間還向邢副主事求生子藥方,怎麼可能會沒問題?!”
秦大夫向來要麵子,對自己的醫術更是自信,聽到童氏這麼一說,頓時怒從心來,他沒好氣地道:“太子妃娘娘體質雖然偏寒,但是已經調養了過來,如今十分健康,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夫人要是不信,大可叫別的大夫來看,別這樣埋汰老夫!老夫看病幾十載,雖說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從未有過偏差,從未問錯過脈!”
卿如晤淡淡一笑:“本宮的確有向邢主事求藥,不過要的並非什麼治療不孕的藥,而是溫補身子的補藥,不知童氏你是哪裏聽來的胡話,竟認為本宮向邢大夫求那根本就用不著的藥!”
童氏驚疑不定地抬起頭,怎麼會是這樣呢?太子妃分明因為自己的身孕和太子慪氣那麼久,而且最近服用的藥渣也被檢查過,的確是治療不孕的藥不假,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敢置信地急忙否認,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錯!太子妃絕不可能沒有問題!”
卿如晤挑眉:“你為何如此肯定?”
童氏從前畢竟是個宮女,做奴才的人最怕犯錯,因為犯了錯誤她們輕則被打罰一番,重則便會丟了性命,所以一旦犯錯,那種刻在骨子裏的恐懼和慌張便會泄洪般暴露出來,此時經卿如晤一問,登時口不擇言地道:“你吃的藥分明是治療不孕的,一定不可能搞錯!”
卿如晤勾起唇畔:“童氏你懷有身孕,還這般關心本宮吃什麼藥,本宮好感動啊……隻是你身為一個侍妾,為何會時刻關注本宮的飲食起居呢?在得知本宮在服藥,就立馬去查本宮喝的什麼藥,說你深文巧詆,蓄意陷害本宮,一點都不冤枉你!”
說著,卿如晤看向成祖道:“父皇,兒臣身旁的近身荷風跟了太子府的護衛統領青楓已有一段時日,但是至今都沒有身孕,於是兒臣便讓邢副主事幫她請了一下脈,行副主事說她操勞過度傷了身子,所以才不易有孕,開了幾貼方子給她調理身子,誰知童氏竟然去查藥渣,得知那藥是治療不孕的藥後,便對號入座汙蔑到兒臣頭上,此人居心叵測,兒臣實在冤枉……”